“楚天晴在跟谁说话？”户部侍郎的嫡女在柳嫣然身边纳闷的问。
顺着视线，柳嫣然便对上了柳如烟那双清冷的眼眸，仿佛只是一瞬间，她像是浑身都僵硬冰冻似的。不可能，韵苑懦弱的丫头怎么可能会让她忍不住的瑟缩起来？
“是我们家后院的野丫头。”柳嫣然皱起眉，充满着嫌弃的说道。
户部侍郎嫡女惊讶的张大嘴，随即捂着避免失态，说：“就是你爹爹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女？楚天晴不是自恃清高，从不跟我们踏青赏花么？怎么眼光如此低劣，竟喜欢跟那种出身不明的丫头一起。”
“谁知道呢，或许楚大小姐就喜欢弱小之辈。”柳嫣然嘟囔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皇后娘娘怎么还不来？不是宫中春宴么？将我们扔到这儿是怎么回事？”
祸从口出，柳嫣然似乎从来都不知道，隔墙有耳是如何写的。听到她这样说，几步之遥站着的公公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暗暗记下。
“啊？你就是太尉府里，她们说的野丫头？”楚天晴倒是直来直去。
柳如烟有些尴尬的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楚天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立刻摆着手说，“我不是看轻你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她们口中说出的野丫头子竟然是你这般妙人。可见，是她们没有慧眼识珠，物以类聚罢。”
“多谢楚姑娘抬爱。”柳如烟看着楚天晴那般热情，跟她兄长倒是截然不同。
不，骨子里的一腔热血是像极了的。柳如烟想起楚天凌为了救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忍不住攥起拳头，咬了咬嘴唇。下意识的举动让旁边安静看着的萧怀瑾忍不住眯了眯眼，又想起什么了么？
“不要如此见外生疏，以后就唤我天晴吧。我也叫你如烟好了！”
楚天晴握着柳如烟的手，说：“御花园，我很熟悉的，带你出去转转！”手臂被扯着，有些踉跄，柳如烟想要开口阻拦的瞬间，听见公公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到……”
“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御花园中的女眷都纷纷跪下，柳如烟拽着楚天晴的手臂直接跪下。
余光中，她看到萧怀瑾貌似跪下的模样，膝盖却漂浮在空中。果然，他是跟皇室中人有仇怨吧？
“起来吧，不必多礼。”温柔的声音让柳如烟愣住片刻，抬起头。
皇后荥氏身着正红色宫裙，锦缎般的长发用红玉珊瑚簪子挽成发髻，斜插着的六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即便年过三十，肌肤却仍旧像是少女般白皙甜腻，淡淡的梅花妆反倒让她多几分倾国倾城。只一眼，便让人心生感叹，母仪天下本应该如此。
“近几日有些风寒，身体不爽利，太医熬制的药太苦，在寝殿内推脱了一段时辰才喝下，让众位在此处久等了。”荥皇后笑着被宫婢搀扶坐下，指着御花园内的红梅，说：“隆冬时节刚过，本来是不该让你们进宫的，不过我实在冷清无趣，便寻了春宴的由头让你们进宫陪我说说话。”
荥皇后说罢，眼神落在秦氏身上，说：“御花园中的红梅，应当是没有太尉府开的艳丽呀。”
“皇后娘娘说笑，臣妾府中的红梅是陛下赏赐的，也是挑选自御花园中，同属一根，哪里来的更加艳丽之说呢？”秦氏跪在地上，紧张的回道。
荥皇后听闻，赶紧吩咐身边的宫婢去将她扶起来，说：“看看，柳夫人如此紧张做什么？今日是宫宴，都是女眷，哪里有那么多规矩，随意些便好。”
“我听闻，嫣然又长大了不少？在何处？让我瞧瞧。”荥皇后的视线在众多千金中打量，落在柳如烟身上后，怔住片刻。随即又恢复面容，稍瞬即逝，柳如烟却察觉到很清楚，她疑惑的蹙起眉，怎么？难道宫中皇后对她也有所耳闻么？
荥皇后看着她的眼神里，为什么好像有许多忌惮和恐惧，甚至是……害怕呢？
“皇后娘娘，这是小女。”秦氏推着柳嫣然的脊背，让她上前。
“果然是标致的美人胚子，跟夫人一样。”荥皇后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