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绾莞尔一笑，解惑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日马夫人的嗓子本来就不舒服，川菜辛辣，吃完之后，嗓子的情况当然会急剧恶化，以至失声。”
她之前就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才会断言，今天的用餐日马夫人绝对不会喜欢。
程绾绾坐在沙发上，扬眉轻笑。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她那运筹帷幄的模样有多么的芳华绝代。皮囊再美丽，也不过是无用的花瓶。可她却用智慧撑起了这幅皮囊，让美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出特有的魅力。
就连厉霆琛也不禁放下报纸，多看了她两眼。
其实，他早就知道，日马夫人不会和顾家合作。
所以，即便是顾川在他面前花样百出，他也不曾放在心上。
可程绾绾竟然能够看出来日马夫人的咳疾，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男人开口询问。
“你还记得我们去酒店的时候，顾川正在和日马夫人喝茶吗？顾川的面前摆的是咖啡，可是日马夫人面前摆的却是百合绿茶。百合有滋阴润肺的功效，配上绿茶，可治久咳之症。加上进入川菜馆的大门之后，日马夫人眉头微皱，曾经低声咳嗽过，我就更加确定了。日马夫人一定有咳疾。”
程绾绾条理清晰的分析着。
边上的小赵早已目瞪口呆，不由拍手赞叹：“少奶奶，你好亮的眼睛，好巧的心思，竟然能够由一杯茶想这么多！”
程绾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辈子，她生活在宫中。别说是一杯茶了，就算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也要细微留神。如今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转过头去看厉霆琛，这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厉霆琛竟然一直在看着自己。
程绾绾连忙摸了摸脸蛋，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厉霆琛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你变了。”
程绾绾顿时咳嗽一声。
她今天之所以说这么多，也是为了要让厉霆琛发现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一无是处的千金大小姐了。不过，她这马屁好像拍的有点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给暴露了。
挠了挠头发，程绾绾借着笑意遮掩自己，模糊不清的道：“人总是会变的嘛。”
厉霆琛没有继续深究，而是转过头吩咐小赵：“既然日马夫人嗓子不舒服，今晚先派人好好慰问一下吧，送点治疗嗓子的补品过去，等明天我再亲自过去。”
小赵出去之后，程绾绾瞧着厉霆琛继续淡定看报纸的模样，忽然脑海一亮，忍不住道：“你早就知道日马夫人有咳疾是不是？”
原本她还没往这方面想，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冷静了。
“没错。”厉霆琛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资料里提过只字片语，我记下来了。”
“那你还让日马夫人去吃川菜？”程绾绾凌乱了，“既然你知道，不是应该拦着日马夫人吗？”
“为什么要拦？”厉霆琛转过头来，看着她。男人的漆黑的瞳孔，犹如深夜之中的暗海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