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握着手机的力道微微收紧，“我现在有事……”
“行！”松凝珍冷笑了一声，“那你迟点来，记得给我收尸！”
“啪嗒”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疗养院里，沈怡宁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在松凝珍望过来的时候立刻压下了嘴角。
“婶婶，我没关系的，我不想影响你和清欢的母女感情。”沈怡宁跪趴在她的膝盖上，“就算是我因此离婚，我也……”
“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到离婚了。”关又莲眼眶微红，“凝珍，清欢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她嫁了个好人家，我也放心了！”
陆怀瑾肯定是有来历的，宁城豪门没有陆姓，那就得往外找！
松凝珍眯了眯眼睛，越发愤怒起来，“沈清欢她配吗？她早该死了，她凭什么有好日子过！”
关又莲眉心一跳，就算是松凝珍将沈兴文的死全怪在了沈清欢的身上，可做母亲的，哪里会恨到想让亲生女儿死！
仔细回想，沈兴文没出车祸前，松凝珍和沈清欢的关系也就是一般罢了，而车祸后，她直接把沈清欢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她低垂下眼帘，遮盖住了眸中的情绪，不过也正好如了她的愿，让沈清欢死的干脆利落一些。
……
再次踩下油门，车速又加快了一些。
松凝珍不是第一次闹，但沈清欢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不去。
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了这么一位至亲，只要松凝珍还在，她至少不是孤零零的那一个！
绿灯转红，她踩下刹车的时候车速却没有任何的放缓，她手心一下子就凉了。
车子从红灯路口窜了过去，她感觉头皮都要炸开。
双眸紧紧地盯着前方，她摸过手机胡乱地按了一个号码出去。
“什么事？”
沈清欢的眼中雾气蔓延开来，她咬了下舌尖，强自冷静下来。
“昭阳路往北五百米，刹车失灵。”
话筒了安静了一瞬，男人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传递过来的脚步声显得十分匆忙。
“控制方向盘，做的到吗？”
沈清欢神经紧绷着，但莫名多了几分底气，“可以。”
“缓缓贴近护栏，把车逼停。别怕，我立刻到。”
沈清欢手指微颤，手心里细细密密的都是汗，她已经看见了陆怀瑾说的护栏。
“沈清欢，我软饭可还没吃几天，你要是死了，我恐怕得去刨坟。”
他字字冷清，却多了几分狠厉的气息。
沈清欢心头一跳，莫名相信他做的出来。
她紧紧地攥住方向盘，将车贴在了护栏上。
刺——
火花四溅，尖锐的摩擦声刺破耳膜，车身剧烈的抖落着，沈清欢死死地握住方向盘，免得车辆失控。
车身擦着护栏，车速慢下来的同时，汽油味也在车上弥漫了开来，沈清欢脑海中只剩下了活下去一件事情，但车子还是冲出了护栏，撞在了绿化带上。
安全气囊却没有弹出来，沈清欢重重撞在了方向盘上，鲜血模糊了视线，车头的黑烟更让她什么都看不清。
疼痛从每一块骨头的链接处挤出来，耳边不断地嗡嗡作响。
她知道车上不能再待了，可完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