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低着头，看着满地的碎片，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睛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没什么的！
反正父亲去世之前，也不见得松凝珍多在乎她这个女儿！
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陆怀瑾强势地将她揽进了怀中，“回去了！”
“陆怀瑾！”松凝珍的语气发狠。
陆怀瑾侧眸望去，神色淡淡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松凝珍本能地惊惧。
“阿姨！”他嘴角浅淡的弧度透着分明的讥诮，“捧着饭碗骂娘，自知之明阿姨没有，我这个小辈实在不敢有！”
沈清欢心头一颤，习惯性地想要维护松凝珍，却对上了她极为怨毒的目光。
“沈清欢，你真是好样的，带着这么一个野男人来教训我是吗？”
松凝珍莫名怕了陆怀瑾，却将怒火发泄到了沈清欢身上。
“佳业便宜你了，一点疗养费的支出，你就以为有资格拿捏我了？”
沈清欢手指蜷缩了一下，又松了开来，不再有半点的期待。
“阿姨要不然自己接了佳业？何苦便宜了别人？”陆怀瑾剑眉微挑，波澜不惊。
松凝珍脸色微变，谁不知道佳业是个烂摊子，那块地卖出去，补了这个亏空还能剩下多少？
就算是有，生意场上多的是对佳业落井下石的人，卖地可以，那些商人不趁机咬下一块肉绝对不可能，连沈兴学这一家，之前打的也正是这个主意。
“妈！”沈清欢脸色苍白，神色却很平静，“你要是想接，我不反对！”
松凝珍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佳业在不在，你也不至于有被疗养院扫地出门的一天。”
她看了陆怀瑾一眼，陆怀瑾揽着她往外走，承担了她大部分的重量。
“不管怎么样，这个扫把星克死亲生父亲是事实，陆先生艺高人胆大，是真不怕步了后尘！”沈怡宁快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沈清欢眸光冷彻，但陆怀瑾先开了口。
“你们都不急，我急什么？这种事情，怎么也该有个先来后到。”
沈清欢有些愣住，他这怼人的角度，还真的一枝独秀。
沈怡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颤了颤，气的说不出话来。
“让开！”沈清欢上前一步，“好狗不挡道！”
“你！”
“我让你滚！”沈清欢目光凌厉，明明是狼狈至极，却让沈怡宁不受控制地心惊。
她本能地退开了一步，看着沈清欢和陆怀瑾并肩离开。
……
车上，陆怀瑾将暖气开到了最足，沈清欢眼帘低垂，嘴唇被她咬得发白。
肩膀忽然一重，她下意识地抬眸，陆怀瑾细致地拉拢了一下披在她身上的毛毯，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还当真是个小可怜！”
她的鼻子一酸，眸中泛着淡淡的水光。
“陆怀瑾！”她小声抽泣了一下，“把手给我！”
陆怀瑾挑了挑眉，将手递了过去，掌心朝上。
她将他的手翻转过来，果然，刚刚挡开玻璃杯那一下，他的手背青了一大片。
“你傻不傻？”
陆怀瑾有些诧异，大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我不傻，就该你破相了。要是你破了相，区别就大了。”
她侧眸看他，明明知道他可能又挖坑让她跳，可依旧是忍不住好奇。
“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