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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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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的卢家为武林中的名门大姓,是前朝名剑客卢晓的后代。在前人打下根基后,卢氏的发展日渐繁荣。如今的卢氏后人有剑缘的习剑,没有剑缘但有武学天赋的学其他功夫。加上门风开化,习文求仕的家门子弟近年来也在增多。
但随着这种现象增多,更兼气运使然,以剑立门的卢氏居然数十年来再未出一个名剑客。虽然凭借着家门繁荣在江湖中依旧有地位,但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现任家主卢业站在祠堂中,望着十几位名剑先祖的牌位。心中不免落寞,但一想到孙子长云的存在,心中又有了为卢家争一口气的想法。
卢长云盘腿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双目合闭。一对眉毛形同新月,卧在冠玉似的脸上仿佛也像新月一样带着凉意。凉这个字仿佛就可概括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因为他视为生命的剑也是凉的。
他就这样静坐在卢家的院子中,院中有一棵梧桐树。忽而风起,高大的梧桐落下数不清的叶子。卢长云飞快地拔出自己原本在自己怀中的剑。这把剑名叫“快雪”,已是他的第三把剑了。
很少有人能看得出这出剑有多快。等到梧桐叶子落在地上,数量已经翻了一倍。卢长云很自信,他不用去看,就知道这些叶子已经全部被沿着中间部分一分为二了。
从七岁得到第一把剑到现在,已经是第八个年头有余,他也已经得到第三把剑了。要知道,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换不了一把剑,十年换一剑就算是十分有天赋的人。他这近乎四年一剑的速度,自然被卢家寄予厚望。
普通的冶炼之剑有品质之分,修行之剑同样如此。修行之剑最普通的与冶炼所出没什么不同,最多也就是因为剑缘的缘故更适合剑属之人的修行罢了。良材珍兽,异象奇境都有可能是剑缘,这些剑缘所出之剑之间皆有差距。每个人后一段剑缘所得之剑都比前剑更为出色,但若想得新剑缘的前提是剑术精进。
因此,卢长云八年得三剑不仅证其剑缘出色,更证其进步飞速。这进步速度的背后,背负的是剑门之后的责任。他明白,这把新剑已经足够好。他要带此剑,重新振兴范阳卢氏名声。
忽然,一道剑气席地而来,扫着地上的枯枝败叶扑向卢长云身后。卢长云似乎并没有察觉,面色淡漠。等到那剑快触及他的身躯,只听一声锐响,卢长云已经把那把快剑架住了。
“哥,莫要再试我的长进了。”
“哈哈,云弟莫要生气。我这时不时来找你试剑,只觉得和你的差距愈来愈大了。”卢长风用欢快的语气说出这种认输的话。
“虽说这剑令我剑术有成,但我隐隐觉得还是无法完全驾驭它。”
“那是自然。虽说江湖历来不乏天才,但像你这番年纪想完全掌控一把异象之剑还是困难了点。”
卢长云皱起眉头:“可这已经快一年了。”
“云弟,不用太着急。别把家门复兴的重担都一个人揽下来。你已经很出色了。”
“明白了,哥哥。”
“今天早上修炼的时间够久了,回房歇息一下,稍后也该中食了。”卢长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就离去了。
十个月前。
范阳的大雪止不住地落着,天地只剩一色。这样的大雪把卢家前院种的竹子都尽数压弯,甚至还折了几根。卢家的练武日程已经暂停,只有卢长云还在练着。他已经度过好几个这样的冬天了。
哥哥卢长风来劝过几次,但都拗不过这剑痴。他还记得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弟弟前些年冒着风雪练剑,手脚全都生疮冻裂。如今已经可以靠多年修炼的内力抵御风雪了。但他还是心疼卢长云,他不明白为何一个世家大族的命运仿佛都压在这个弟弟身上。
卢业也心疼这个孙子,他有时会路过卢长云的院子。这个一家之主几欲开口,但最终都还是忍了下去。
卢长云拿着他的“白玉”,习练着卢家传下的剑法。飞雪飘在他的头上,融化的雪水会沿着面庞流进他的颈窝。剑上融化的雪水则会顺着剑身流进他的长袖里。这些冰冷让他忘记了练剑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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