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再睁眼的时候我站在路边看见有人和我说话。我听不见
我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没有荒山没有那几个人。
我们三个人站在路边的公交车站，一个是我的外婆，另外一个我死活看不清。他就像全身打了马赛克一样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我活了快四十年从来没有见过除了母亲之外的亲人，可是这个老人，我一见就知道她是我的外婆。
公交车来了。说是公交不如说是大巴车。我在车窗上看见自己的倒影，是我十六七岁的模样。
又睁眼，我站在公路的护栏边上，面前有一个公交站牌。就像恐怖片里的荒山野外，身后是杂草丛生的上山的路。
只有我一个人。
好像没有哪里不对，我似乎本来就是一个人来的。
转过身，我又搭上了来时的车原路返回。我好像确实是想要原路返回，可是路上的风景我却不认识。
我看到了瀑布，公路还是那条公路但是风景却不一样。转过弯，我看见一片树林。
画面又一转，我身处树林里。
我看到前面有一些人。有男有女，看上去都十六七岁的样子。最显眼的，我又看到那个穿斗篷的少年。
总觉得他们可能知道点什么，我走上前去想问问他们这里是哪里，可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他们好像也看不见我。
那个少年人，斗篷的帽子退下来了，我只能看清他的面具。他的脸在我看来就好像蒙了一层雾，只觉得认得，眼熟，就是看不清。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我又离近一些，站在那个少年的身边。
少年好像与我上一次见他感觉上不一样了，他好像没有变化，只是身上好像挂了一层雾，雾里是一种心死的悲伤。
总觉得我是认识他的。潜意识里认为他似乎是我的弟弟。
可是记忆里这个弟弟是真实存在吗？我有些怀疑。
五
他们好像是说少年人要参加什么比赛，需要带一个“器”。
“先生怎么带他去。”我忽然能听见了，听见一个姑娘带着抱怨的声音。
看见少年人好像是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个男孩走了。
男孩穿着暗红色的衣服，那衣服有点像民国是读书人穿的长衫，又像小姐夫人穿得旗袍，带点中世纪时夫人小姐裙子上的花边。男孩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我觉得他冷漠冰冷，没有感情，好像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欸，自那以后先生一直都是这样悲伤的看着所有人。”姑娘被看的惊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叹道。
那时候？是他杀了我的那个时候吗？
他们好像是一个组织，只是为什么这个组织里似乎全是少年人？那个穿斗蓬的少年是他们的领袖。他沉稳的不像话，像一个在勾心斗角里生出来的沉默寡言的上位者。
他们走的很快，我控制不住地跟着，或者说飘着。
“听说那位也要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他，这可是我近距离追星的好时机，一定要杀了他。”我听见一个黏糊臃肿的声音说，语气里都是崇拜和向往。
我总觉得他说的是那个穿斗蓬的少年。这是传统吗？崇拜所以要杀了以表敬意。我看见一个用不知道什么在几棵树之间围成的一个像拳击擂台一样的地方里面有一个过于肥胖的……猪？有点像《千与千寻》里千寻的父母因为吃了食物变成的那种猪。体积还要巨大。
猪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砍刀好像在剁什么。我似乎看见一条人腿。血沫横飞。
少年人和男孩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没了踪影。
我好像跟丢了。
六
眼前的景物又一转，这次我是飘在天上的。
草坪上石头铺成的平面，或者说擂台已经让血染尽。
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擂台上一个穿着被血泡的发黑的斗篷的人倒在血泊里。
午夜蓝的面具掉在一旁碎成两半。我终于看清那张脸。
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我的脸。
“抱歉“
“对不起“
“我也不想的“
“……“
从前呼之欲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