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时分，天光未亮。
方云还在睡梦之中。
“少爷，少爷，不好了。”
门外，小玉焦急的喊。
还没睡醒的方云还有些迷茫，睡眼惺忪间问：“怎么了小玉？”
“张大人，张大人一家不见了，院子里全都是纸人！”
小玉的声音有些颤抖，更多的是一种惊恐。
方云闻言猛然惊醒，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一种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
“快，带我去看看。”
方云快速的穿戴好衣服，向门口走去。
早春的清晨，风还是非常冷的。一些枯树还没有发出新芽，萧瑟的站院子里。
天色还有些暗淡，院子里灯笼还没熄灭。
方云远远的看见方宏业在门口，与几个捕快摸样的交谈。
方宏业，人称方半城，字承业。他便是方云现在的父亲。
方家早年间虽然富庶，但是也只能说有些余财。
直到方宏业手中，才逐渐有了这偌大的家业。按照方云的估计，方家产业，得有数百万两百银，这还仅仅是城内的产业，城外庄子还有上千亩好田。
今天，方云看着父亲的身影，发现他的身形竟然有些颤抖。
方家与张家是世交，像张驰跟方云一样，方宏业跟张驰的父亲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如今一夜之间，张家尽数失踪，偌大的宅子里，突然间没了声息。
方宏业看见方云到来，眼神中满是疲惫。
“云儿，你来了。”
方宏业声音中透出说不尽的憔悴。
“父亲，张家人全失踪了？真的只剩下一地纸人?”
方云的声音有些颤抖，昨日张驰还在跟他嬉笑，今日一早，没想到人就不见了。
“没了，连镇子外的庄子里都没，全都.......没了”方宏业有些颤抖的说。
“张岳哥呢？”
张岳是张驰的大哥，一手快刀，在宜春城里从无敌手，隐隐是城中第一高手，是宜春城的县衙里总捕头。
“张大人，也消失的无声无息，院子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旁边的捕快说。
方云看了眼那捕快，捕快身上还沾着些灰土。表面虽然镇定，但是仍能看出心中的不平静。
“方少爷，昨日张公子可有什么异常”捕快忽然问。
“昨日跟往常一样，驰哥儿来找我玩，倒是没什么异常，跟往常一样拿走了我刚收的小玩意。”
方云思考了一下。
“可以说说是什么东西吗？”
捕快赶忙接道。
“可以，就是一柄玉如意而已，成色并不太好。”
方云也没隐瞒。
捕快思索一番，又问了昨日方云的行程。
方云便讲了他在集古斋遇见的事情，连带着那行大汉说的遇鬼的事儿。
捕快听到这，眉头紧锁。
“我能去看看那些纸人吗？”方云问那捕快。
“方老爷刚刚看过，既然公子也想看一看，公子便随我来吧。”另一个捕快说。
方云点点头，跟着捕头向张府走去。
张府的门跟往日好像没什么不同，依然富丽堂皇，门口白色的石阶依旧白皙，朱红的大门依旧艳丽。
除了，来来往往没有了往日熟悉的面孔，只有衙役们在现场，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前院的院子里，纸人都被集中在了一起。
这些纸人看起来跟棺材铺里的没什么差别，甚至更加简陋，有的连四肢都不全，甚至有的还没上色。只有一些装饰能看出，他们身份的不同。
“这种大案怕是要惊动京城，方少爷放心，朝廷一定会给张家一个公道。”那捕头安慰道。
方云点点头，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纸人。
他寻找了一番，发现了一个类似张驰身影的纸人。那纸人身上的衣服画的跟昨日张驰身上穿的十分相似。
忽然，他看见距离张驰不远处的那个玉如意。
方云猛的一惊，他发现那玉如意颜色好像比昨日更绿，更透亮了。
鬼！
突然，他脑子里浮现了这个字。
莫非是真的，莫非这柄玉如意，真的是鬼怪身上的，是来拿这玉如意的？
这个世界莫非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