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再想发问，但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落地了，他也没有时间再开口。祭台之上的情形很不乐观，没了控制的织蝠们伤了不少小弟子，虽说不致命，可在脸上身上所腐蚀的伤口却很是慎人。

江衡思及雷无量和三和，快速巡视了一番，才瞧见他二人正在和一群小弟子们往摘星楼里赶，于是便放下了心。

织蝠阵大乱，江衡挥剑斩死碍事的蝙蝠，在躺了一地的哀嚎声中寻找涂山颂。呼延看了看翻涌着的雷云，陷入了深思。

终于，江衡眼尖看见了一个瑟缩的背影，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那人抖了一下，江衡以为自己唐突让他害怕了，便蹲下来对他道：“我不会伤你，你家楼主呢？可曾瞧见？”

那人猛地回头，怪叫一声。一抹黑云立即扑到江衡脸上，他还没来的及看清楚便被那东西盖住了眼睛。江衡伸手去拽脸上的东西，手里只抓到湿黏黏的软体动物，恶心至极。

一股热流从江衡的脸上留下，江衡立即把蝙蝠拉了下来，这才看清楚站在身前的呼延。再看地上，那小弟子原来被蝙蝠啃食了面部，此时瞪着两颗大眼睛没了气。而刚刚扑到他脸上的，正是啃食小弟子面部的蝙蝠。

呼延俯身看着倒在地上的江衡，缓缓蹲了下来，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吐出两个字：“难闻。”

如此近的距离，呼延瞧见江衡的脸，这张风吹日晒得脸上永远都有伤口，先前密室里的重伤在他身上复原的很快，如今脸上只留了些淡淡的疤痕。可穿了胳膊的伤却没有那么容易好，他明明看到江衡几乎挥不动镇荒，却还是硬着头皮去追盗窃星珠的人。

这种人，如果没有自己的目的，不是很傻吗？

江衡这才知道自己整个人都臭烘烘的，他下意识的准备与呼延拉开一段距离。就在他刚刚要动的时候，呼延从自己的衣袖上扯下了一块布条，那黑布在他手中很快结上了冰霜，江衡不知道呼延的意思，只干巴巴的瞧着他的动作。

呼延将那块结了冰霜的布条递给江衡，江衡有些发愣，忘记了接过。呼延修长洁净的手指挑着那块黑布，也没有动。

反应过来后，江衡快速结果布条，布条到了他手里随机软化成了一块湿布，江衡用它擦了擦脸上的蝙蝠粘液。

呼延静静的站起身来，往某个方向看了看，道：“涂山颂在祭台中央。”

江衡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骨头都发酸。随着呼延的视线，他才看到了祭台中央确实有一个人影。不过似乎不是涂山颂，看身形，倒像是个小弟子。

江衡没有多想，快速走了过去，身边还有不停与蝙蝠厮杀的小弟子。江衡不忘回头对呼延道：“劳烦白煞大人处理一下这些小东西，多谢。”

话罢便疾行而去，留下呼延站在原地。呼延看了一眼江衡的背影，有一个不知死活的蝙蝠似乎想要撞到他身上，还没有碰到头发丝便肝脏俱裂了。

没有拿到印玺，也没有掌握摘星楼的权。这个烂摊子似乎于他已经毫无关系了，呼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要去救那个夜叉，就像此刻，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真的开始料理这些烦人的蝙蝠。

罢了，既然留着这人做护卫，也不在乎这些小事。

江衡快速翻上祭台，挥剑斩死乌压压的蝙蝠，这才看见祭台中央有一个青衫小弟子，他紧紧护着什么东西，任由蝙蝠啃着他的背，也死死不愿松手。

江衡上前准备拉开他，却看见他背上的皮肉外翻，甚至还有滋滋的腐蚀声，十分可怕。江衡立即半跪下来，将他搬开，小弟子狂叫着不肯松手。

江衡只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他惊道：“阿晔？！”

事实证明江衡的判断没有错，这人正是阿晔。江衡立即放轻了动作，看到被阿晔护着的人，确实是涂山颂。

涂山颂气息已经很薄弱，他听出江衡的声音，轻声对阿晔道：“孩子，放手吧，有人来了。”

阿晔这才回了神，看清楚是江衡后，他紧绷的弦瞬间松了下来，整个人脱力倒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