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到行歌病房时，行歌正靠着床头看着书，病房里依然空空的，只有他一个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各种监测机器发出各自有序运行的声音。眼前所及，全写着“死寂”二字。

“还给你。”程柏把行歌的笔记本电脑放回了行歌的床头，“你要挂的人，我帮你挂了。”紧接着，程柏掏出手机，调出了自己的微博。

挂出Y桑罪证的人不是NL的Ghostless，而是Unbeliever-Exception。

过了一小时，因为有买的热搜加持，转发评论已经纷纷上万。Y桑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扩散开了。

如果是Ghostless来挂的话，或许事情会发酵的比现在还要瞩目些。但因为爆料中□□的Y桑照片和各种私人敏感信息，这一挂，攻击意味严重，如果让Ghostless来挂，势必要毁了鬼少“侠义人士”的名声，给鬼少今后“行侠仗义”的路留下污点和隐患。

行歌很快就明白了程柏的意图。

——你尽管在前面当众人眼中完美无缺的“正义使者”，脏手的事情，我来替你做。

——因为，你必须继续下去你“幼稚”的“行侠仗义”。以后，你也要继续在网上，用你的键盘和你的敌人战斗。

“别再老说什么时间不多的话。不就一个心脏病么，做了手术就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我的朋友不多，我好不容易才遇见你……”你死了，我不是又没有朋友了么？程柏硬着头皮说。这一刻他才不管什么现实，他只想说他想说的话。

那时，哭哑了的肖遥抱着蒋铮铮血肉模糊的尸体说：“你死了，我不是，又没有朋友了么？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行歌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时，蒋铮铮根本不想死，蒋铮铮死的时候心里是满满的不甘心。

的确不喜欢这世界，但是轻易丢下朋友孤零零地去面对这讨厌的世界自己，更加令人厌恶。他的确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行歌觉得自己突然害怕死亡了。

……

程柏和阿战在医院停车场和南征白煜清二人会和。

南征给两人一人发了个还带着余温的便当：“刚刚我们去便利店顺便买的。你看这也过了饭点了，随便吃点吧。西红柿肥牛盖饭还是炸猪排盖饭？”

“随便啦。”程柏低着头，从南征手上随便接了个便当和饮料。

四个人坐在街边绿化公园的椅子上，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边解决午饭。

程柏已经把他做的事老实交代了。

“那个什么Y桑会受到应受的惩罚么？”阿战咬着炸猪排，随口一问。

其他三个人都是一脸讳莫如深。

“很难说他会受到什么惩罚。”南征老老实实说，“现在这世道，有时候开放得让人匪夷所思。对待感情不忠，他们管这叫人性，叫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可能……Y桑所做的事情，会被洗成只是多交了几个女朋友吧。”

白煜清添油加醋：“嗯……家世良好，学习成绩优异，多金多情，流连花丛但是一直是逢场作戏……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和他的灵魂契合的伴侣……呵呵，这不是网络小说男一标准设定之一么？男频女频大家都可喜欢这种设定了。遇到女主之前和其他的女人都是做戏，哎，和人家啪啪啪那也是做戏，都是那些被啪的女的占便宜了……”

阿战有种噎住的感觉。

白煜清还嫌弃不够，接着添油加醋：“而且你们买热门这一步，其实做的不是很好。”

“为什么？”阿战不懂。

白煜清嘿嘿苦笑了一下：“会被人家说成是有人蓄意想要黑那个啥Y桑。嗯，看不惯Y桑红的人蓄意来黑。”

阿战：“……”

程柏佐证道：“白大就是白大哈，很有经验。刚刚我已经收到好几条洗白的评论，都说买了热门，所以肯定是Y桑最近火起来触到某些利益团体……呵呵，阴谋论什么的全出来了。Y桑的那帮低龄脑残粉是真弱智。”

白煜清：“不脑残怎么配得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