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南征看着抱着枕头站在房门口的白煜清，有些方，“师父你……你今天想和我一起睡？”

“今天我情绪不太好。”白煜清板着脸说。

南征能理解现在白煜清情绪很差，董方生的婚讯对于白煜清无异于晴天霹雳，所以白煜清现在这样似乎是想寻求安慰一类的。类似，受伤的小朋友求抱抱？

南征瞥了眼刚洗完澡擦着头的阿战。

阿战立刻表明态度：“不行！我不要去其他房间睡！别想！”

白煜清也回得轻巧：“不要紧，三个人睡得下。我买床时挑的都是超大号的。在上面打滚都行。”

南征：“……”

于是，当晚，南征享受了一下“左拥右抱”。

南征睡中间，白煜清睡最外面，阿战睡最里面。虽然说白煜清是来求安慰的，但他睡得倒是异常老实。

半夜，南征迷迷糊糊醒来，发现白煜清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

“怎么了？”南征问白煜清，“是睡不着么？”

“嗯。”怕吵到阿战，白煜清回得很轻。

“嗯……师父你这是……因为失恋了？”

“不知道啊。”白煜清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大概是……寂寞了。徒弟，你……说为什么人一定要结婚呢？将来，你也会选择形婚么？”

“我当然不会。”南征披了件外套，又拿了件外套递给了白煜清，然后到白煜清旁边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聊着，“不过，的确，国内同性恋没办法结婚，形婚未尝不是一条路。我能理解选择形婚的人。这应该算萝卜白菜的问题吧？各有所爱各有所选各取所需。但我不会选择形婚……感性地来说，就是还是只想和喜欢的人结婚，理性地来说，形婚会有很多很实际的风险。人的性向，有时候是个薛定谔的东西，我曾经听说过一些‘形婚’的惨剧，形婚着形婚着，就爱上了什么的。我确定我是只能喜欢男性，但我不那么确定其他说只能喜欢同性的人的情况……到时候真的爱上了，当然是不会怪‘爱情’的。”

“嗯。是的。”白煜清点了点头。

“还有师父你今早说的孩子的问题。总觉得，要是形婚还要搞出一个小孩子出来……总觉得很奇怪。真的别扭。太别扭了。”

“南征……”白煜清打断了南征，“能帮我个忙么？”

“嗯？”

南征还没问清楚白煜清想让他帮的是什么忙，白煜清已经一把抱住了南征。

南征知道了，这大概就是白煜清想要的——一个拥抱。

南征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例如“没事的，形婚而已，女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这真的没有什么的，师父你还有机会的。”可是总觉得说不出口。

但是南征还是开口了：“师父，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真的，换成是我也会像你一样低落吧，虽然能够理解他们的选择，理解不应该太看不开这些事，但看不开就是单纯地看不开……”

“嗯。”白煜清说，“只是我们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已。仅仅是因为……大家是不同的人。有的人可以面无表情地和不爱的人结婚，有的人哪怕装也绝对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做名义上的夫妻……我以为我们是一类人，可是，我好像错了。”

我以为我们是一类人……

——第二天南征和舟远一起上街买菜时，从舟远的口中，南征好像更深地体会到了前一天晚上，白煜清说的这句话的意思。

“应该是六七年前了吧，老白那个时候处在人生的低谷期，文写得不像样，人也过得不像样，还被董方生给抛弃了——哈，虽然老白一再强调那并不是抛弃。他说，只是他一直太负能量了，他就像个黑洞，只要接近他的人和事都会被他吸进去变成一坨很黑暗的东西，所以他不应该拖累董方生。董方生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离开他。其实，就是抛弃了他吧。”舟远一边挑着菜一边说。

“董方生离开老白后，加入了现在的社团，凭借着作品数量多质量也高，还很快坐上了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