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和舟远赶回家时，白煜清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在舟远的强迫下，大家还是把死活不愿意出门的白煜清拖着进了医院，做一下检查。

“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白煜清时时刻刻都在推诿，但是看到舟远冷冷的一瞥，老老实实地低着头挂号了。

医生简简单单问了几句话，开了个拍CT的单子：“过劳。这段时间多休息。工作能请假就请个假。这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过劳死的案例了。工作要拼命，但命只有一条。”

“嗯，谢谢医生。”白煜清点着头，看了看身后冷着脸的舟远，“你看，没什么大事，看把你们给吓的。”

突然，正在打印病例的医生眉头一皱，问：“你那个活检怎么一直没做？”

“这个……”白煜清开始支支吾吾。

舟远接过话头问医生：“活检？什么活检？”

“……”医生的表情复杂起来，“白煜清是你吧，我看到你三个月前的病例上说发现胃部有个小肿瘤。虽然说看着应该不是大问题，但你拖着很有可能就拖出问题。”

南征知道，舟远说的“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周日医院人多，等CT出片的窗口排了一堆的人，南征他们四个人都没有座位坐，一起靠着墙站着，等着叫号叫到他们。

“什么时候发现的？”舟远问白煜清。

白煜清：“六月，那次，胃疼到医院做了个胃镜。”

“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做活检？”

“很小的阴影，应该不严重。”白煜清很显然满嘴糊弄话，“医生也说了，大多数情况下是良性的。找个时间切了就什么事都没有啦……”

“嗯。所以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做活检？”

“这不……忙嘛。”

“忙？那现在不忙了。待会儿去把活检给做了，然后住院吧，要动手术尽快把手术动了。”

“改天吧。我今天的更新还没写完。”

“改天？呵呵……”舟远突然猛地拽住了白煜清的衣领，眼里全是愤怒，“我看你是压根不想治了吧？你是打着等肿瘤病变成恶性的直接一命呜呼的主意吧？”

白煜清：“对不起……”

“哦，对不起什么？”

“我觉得差不多也活够了……”

“哈？你活够了？不就是他不喜欢你，你就不想活了？你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么？你死了你爸爸妈妈怎么办？你死了南征怎么办？你死了……”我怎么办？舟远压着声音怒吼着，“你是就为他一个人活？对，我当初就不该拦着你跳楼！”

……

这不是白煜清第一次自杀。

上一次，是在学校的教学楼顶。七年前。

那时，舟远因为烦心事上楼顶散心，遇到了一样心烦的白煜清。

舟远是数学系的，白煜清是电气工程系的，所以两个人有一些公共大课会一起上，两个人又同属于动漫社，两个人虽然没有到很熟，但见面多了，相互之间也能认出脸了。

“你怎么在这？”先来的白煜清问她，语气有点冲，有点像在埋怨舟远的突然出现打扰了他。

舟远也正心烦着，懒得照顾白煜清的情绪：“这地方是公共场所，谁都能来。”

“不好意思。”白煜清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好，立刻道歉，“我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我记得你叫舟远，数学系的，在公共课上见到过你几次。”

“嗯……我也记得你，但我忘了你叫什么了。你叫什么？”

“白煜清。”

“哦，你好。”

“没关系，记不住也没事儿。我就一大众脸，不像你是学校里的名人，你可是数学系的女神。”

“女神……呵呵。”

“……”白煜清听出来了，舟远好像很厌烦被叫“女神”这件事，于是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我说话没过脑子。”

“没事。我挺喜欢说话直接的人的。”

两个人趴在屋顶边缘盯着下面看，看来来回回的人群。晚自习时间到了，N大对于晚自习没有强制要求，全凭自觉，所以晚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