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柚宁越过程筝去倒了杯水，他拿起杯缓慢喝了几口，心里下了决定。杯子被重重地放下，发出动静，程筝看过来，听到贝柚宁说：“我刚才探查过了，你很正常。”

探查？那他刚才对自己做的事是有意识有目的的。回想刚才，他只用手就可以做到吗？他摸着她脖子上的动脉，是特定地方还是什么身体部位都行？

程筝震惊地说不出话，甚至连思考都在打结，具体来说是被强者的实力吓到了。异能者的身体密码是如命门一样的存在，被人这般窥探甚至捏在了手里，除了深深的恐惧就是对这种恐惧来源本能的臣服。

原来，这才是最高等级异能者的真正实力，一级的跨越，是地上到天上的距离。

贝柚宁清楚她现在的状况，在帮自己副将的过程中，他已经领略过了。车帅云表现出的惧怕与服从不是出于武力上的差距，而是精神方面受到了碾压与控制。

车帅云于贝柚宁本就有着原始的敬畏之心，所以，在身体密码被贝柚宁侵入时，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就臣服了。即使如此，车帅云当时的状况也并不轻松。

至于程筝，她抗拒的很厉害，贝柚宁能感觉得出来，她能在被精神力控制的恐惧感下，还能做出打掉他手的行为，真的是……天生反骨，往常的乖觉，到底有多少是真？

贝柚宁特意留足时间给她消化，沉默的时间里，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没有催促。

程筝慢慢缓过神来，由自尊心引出的挣扎与纠结此时荡然无存，程筝终于明白最强异能者想要毁掉比自己等级低的人是何等的容易。同样，助低阶者进级应该就是抬抬手的事。

庆幸一早就抱了大腿的同时，一种一辈子都追不上、超不了的灰心感萦绕在程筝心头。除了折服在强者墙头下也没别的选择了，收拾好心情，程筝一秒就变回那个乖巧听话全身全意依附柚宁哥哥的小可爱。

“小可爱”甜甜地笑，连声音都是甜甜地：“柚宁哥哥好厉害，这是最高异能者的能力吗？”

看到她这样，贝柚宁心下了然，差点跑偏的小家伙被“一块糖”拉回了正轨。对此，他先前虽然有把握能继续把控她，但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他决定不卖关子，甚至话题带了引导：“嗯，我最近印证了一些传闻。”

话儿递到这里，程筝十分自然地问：“传闻说最高异能者能帮助低阶的进级，是真的吗？”

“你没注意我的副将？他进了一级。”贝柚宁语气轻松，说出的事却在程筝心里炸开了锅，果然！

她渴望的觊觎的，被贝柚宁轻松的谈起，轻松地送出。

小心思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程筝直接开口要：“柚宁哥哥，我也想进级，我好长时间没长进了，你刚才已经查看过了，我的情况能像车副将那样吗？”

鱼上了钩，贝柚宁也就不急了，他下的决定自然是帮她，想像她投在他身上的殷切希望落空的结果，贝柚宁自己就接受不了。可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就是他说了算了。

贝柚宁很直接：“你想让我帮你进级？”

程筝刻意夸大期待的表情，一脸热切：“想的想的，特别想，可以吗？”

眼前这双大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光，熠熠生辉。贝柚宁错开下眼，再看她时，目光沉沉：“可以啊。”他说着又把手探到了她的脖子上，不为查看，竟是情不自禁。

程筝打了个寒颤，忍着想逃开的冲动，只是脸上的表情收敛了，眼中的光彩也淡了下来。而贝柚宁能感受到她的脉络、气息、骨血，一种愉悦感通达全身，与之相反的是程筝的感受。

程筝受着忍着，克服着内心的恐惧。她本以为不用像上一世那样惧怕贝柚宁，到头来竟是更怕了，弱者对强者的惧怕。也许这就是宿命，他合该高高在上被人供奉、敬畏，上一世最后落在了他手上，这一世是自己主动缠上来的，无论被动与主动，兜兜转转躲不开逃不掉。

程筝不知道，贝柚宁也在忍，好想做点什么，可又不知具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