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朵就听见了这个讨厌的声音的主人是谁。但她还是坚持做着手头的事情,然后马上给客人端饭,憋着一口气就是不想理这个讨厌鬼、骗人精。
待得轿子走过,傅喻也没得到回应,只能又缩回轿子里面。
再看看又装模作样把眼睛闭上的老傅。
怎么哥们明明什么都没错,却好像是哥们的错。
好在救星来了,轿子落地,傅安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西陵渡到了。”
“让这臭小子推着就好,傅安,你在后面跟着。”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傅安还是恰当地走在老少的斜前方,一是给不认识路的傅喻带路,二是高大的身影适当地挡在二人和阳光之间,也算是提供了小小的荫蔽。
而傅喻只顾着张大嘴,四处张望。
虽然鳞次栉比的木船并不像从前的那种工业化的钢铁怪物一样超乎想象的巨大,但是给他的震撼却毫不逊色。
很难想象这些木材是怎样用人力来搬运建造的。
沿途和其上来往的工人和商贾,各个精壮,没有面黄肌瘦之感。这就是国殷民富的盛世?
绕过其中最大一艘的船头,来到船舷位置,只见一个明显穿着打扮都非本国,却十分显贵的人,不停地用鞭子抽打着跪在地上,衣不蔽体的三个小孩。
孩子们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不停地哭喊求饶,浑身抽搐,尽力想躲避这索命的鞭笞却躲不过。每下都落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头,颈,腹。
一边痛打还一边咒骂,虽然傅喻听不懂,但是从它喷薄的语速和狰狞的神情,可以看出骂的一定是超乎想象的世界上最污秽下流的话。
但奇怪的是谁都不动。
不管是老傅,傅安,这边所有的随从,来往的行人,没有一人愿意打抱不平,仿佛是天经地义一样。
只有那外邦人身旁,一个高大青年,虽然穿得很喜庆,但此时却咬住后槽牙,拳头攥得发抖,旁边随从们紧紧拉住不放,还一直低声劝阻。
眼见鞭子已然缠上其中一个孩子的脖颈,越缠越紧,脸色依然变得青紫,身体动作都变得迟缓。
傅喻终于忍不住了,先是大喊一声,“嘿!”
随后向那外邦人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