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走,但蓝仟骨子里就是懂事的小孩,在眼巴巴的看了两人一眼后,手腕一收“啪嗒”果断地把门关上。
谢允:“前辈,我们先去研究所。”
暮晚归:“好。”
暮晚归知道研究所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群众的视野里,但也没考虑到会掩盖在高桥县的一座荒山里。
他们踩着枯黄的落叶和干枯的杂草兜兜转转,暮晚归也不知道谢允是通过什么记住这条复杂的山路。
房舍门窗破损,玻璃渣碎在地面堆在一起。三角状的黑色空隙吞噬掉月亮投射下的光泽。
“这里是起点。”谢允食指点着纸片,他嘶了一声,“不对啊,再往东走就是后山,那里哪会有什么建筑,你觉得呢,前辈?”
暮晚归对这里一无所知,一草一木都是陌生的,他摇头低声道:“我不清楚,先过去看看吧。”
忍耐着寒冷和体力不支的考验,两个人咬着牙又翻过一个山头,离目的地愈来愈近,但视线里显然就如同谢允说的
那样,光秃秃一片。
“这张地图大概率也是假的。”谢允累的蹲坐在地上,将手上的白纸揉成一团。
暮晚归没同他坐在一起,他心想索性也走了万把步,不差这几步路。
后山这片地确实与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这片山地太过于平整了,似乎只要修剪修剪荒草就能建一个足球场。
他鞋底蹭着地上的干冷的土和草根,实际上,暮晚归自己也不清楚这么做的目的。
此刻,找到冷库已经成为他的执念。
直至脚趾被硬物猛地撞到,那股生疼让暮晚归喊出声,“fa——”他翘着左脚在原地蹦了几步,这才借着月光看清脚下的障碍物。
发坞发暗的铁把手突兀的立在土壤中。
“地窖吗?”暮晚归自言自语,他将手指从袖口里伸出来在把手附近挖了两把,指缝里塞满泥渣,但冬土冰冷坚硬,手腹都觉得疼了,土块依旧纹丝不动地铺在那。
身后传来沙沙得脚步声,谢允背着包朝暮晚归走来,“发现什么了,前辈?”他声音里透着疲倦,此刻也是强撑着精神走过来。
“谢允,你背包最外层我放了一把折叠刀,找到递给我好吗?”
谢允反应了片刻,缓缓将背包挪到胸前,找出那把金属的纯黑折叠刀。“什么时候放的?”他喃喃。
结实锋利的刀刃比起手指快多了,手柄下的金属部分也很快暴露在视线范围里。
“谢允,这是研究所的标志吗?”
暮晚归指着一个圆形带水滴状的刻印对谢允问道。
“嗯——嗯?”
抱着背包昏昏欲睡的人在听到暮晚归的话后清醒了大半,他斜着身子朝前探去,就看到那个熟悉到之前天天看到反胃的标志。
“这研究所的冷库建在地窖里?”他皱眉惊叹。
他从暮晚归手里拿过刀,严密的按照缝隙将土砂刨了个干净,四十分钟后,一方暗紫色的实心铁板暴露在空气中。
“你拉那边。”暮晚归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卫生纸递给谢允,自己则是紧握住这边的金属把手。
“好了,前辈,我喊3,2,1我们一起用力。”
低沉的嘎吱声在四周回响,尘封了有些时日的入口反上刺鼻的消毒水味,但很快就融入到风里消散。
暮晚归低头凝视着下方黑洞洞的未知空间,他不再犹豫,抓住焊在墙上的铁梯,率先爬了下去。
谢允跟在他身后,眼睛只能在黑漆漆的前方搜寻到一抹幽幽的荧光绿。那是紧急出口的指示灯。
谢允脚踩着梯子,对未知的环境莫名的恐惧,“前辈,下面有摄像头吗?”
“明显的红点没看到,但我猜应该是有的。”
在听完他的话后,谢允的脚又往上蹬了两格。最终,他的理智战胜了懦弱。
“前辈,你不害怕吗?”
“我们没有选择了。”
谢允耷下脑袋,脸上明晃晃的全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