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温吞地吃了一碗泡面,心思不想集中,看着身边扎堆路过的学生和渐空的食堂,这才起身走向自己的考场。
考场是用很特别的划分方式,排名第一的一考场,第二的二考场,排到头再轮回来。
二考场①号在第一排最里靠窗的位置,窗外梧桐树的枝桠已经伸进来一片叶子,在半空上下摆动。
考试时间过的很快,暮晚归拿着笔专注在题目上就觉得几小时转瞬即逝,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按钮。
周崇也在这个考场,中午两人就一起去了食堂,午休也在他宿舍草草敷衍了一下。
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暮晚归也没见到潇和的影子。
他背着书包走到五楼,就见李元意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和谁发消息。
“哎,庄渊你没去医院啊。”他余光看到暮晚归,便抬头朝他搭话。
在他提到医院后,暮晚归霎时意识到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斯明怎么了?”
“他胃出血,忍到下午吐血了,
刚被救护车接走。”
听完他的话,暮晚归就觉得太阳穴不受控制的突突直跳。
他一步三节楼梯就往下面跑,昨天膝盖的淤青被幅度过大的动作摩得生疼。
暮晚归打车来到医院直接询问了护士名字,护士查到名字,告诉他在消化内科的重症监护病房。
他站在病房门口,被护士拦着不让进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暮晚归半天没找到事情发生的根源。
膝盖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弯下腿,跌坐在地上。
他不知道那天这个下午自己发生车祸的时候潇和做了什么,但绝对不是手足无措的愣在这。
嘈杂的脚步声靠近,暮晚归抬眼看到了琪浅和几个他不熟的男生都神色不安的来到这。
“庄渊,你在这啊。”琪浅跑到他身边蹲下,也没怎么在意落了些灰尘的地面,就坐在他身边。
暮晚归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你早晨去哪里了,我俩话没说两句,斯明就找不到你人了。”
“碰到周崇被他拽去食堂了。”
琪浅毕竟和他不熟,不好责怪什么,便接着说下去,“斯明早晨吃了几口粥结果中午全吐了。我还问他需不需要去校医务室,他说自己没事。下午在考场上就吐血昏在考场上了,真是吓死我们了,他之前也没有胃病啊。”
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和暮晚归倾诉,暮晚归视线落在墙壁上的圆形钟表上,五点半。
怎么连时间都重合了,他只是想在这个世界里多陪潇和一会,原来这样委婉的方式还是会被系统发现并且以另一种方式修正。
暮晚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还有事情,我先走了。”他扶着墙起身,落下一句冰凉的话。
琪浅皱眉,忍不住喊道:“你也别太薄情了,斯明对你那么好,在这多待一会的工夫你都没有吗?”
走廊上的人走得干净利落,似乎连背影都不愿意多停留。
“他真是不配当斯明的朋友。”
唯独暮晚归心里清楚,只有这条世界线里的自己死了,潇和才能早些摆脱痛苦。
为了不拖累旁人,他在离医院最近的那座山上找了一片锋利的玻璃,躲在隐蔽得树丛间将手腕割破,鲜血汩汩流出,他靠在墙壁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
暮晚归被手腕上的割裂伤口疼醒,眼睛被一条黑色布条蒙着,双手被绳子捆在板凳上动弹不得。空气里弥散着烟草的味道,但四周安静的出奇。
世界线里的伤口明显没有愈合,暮晚归依旧能察觉到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皮鞋根和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从远处响起,失去视觉后,感官变得敏感起来。
深色的四季青被锄草机收割的鲜活气被前来的人裹挟而来,冰凉的指尖先碰到他耳畔的皮肤,面前的人似乎犹豫了。
他俯身将环绕在暮晚归手腕上的粗鲁捆扎的麻绳解开,还小声的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