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白,你有没有认识的心理医生?”
一大早,被这么句话吓得瞬间清醒。
男人匆匆忙忙,直接信息不回,电话不打,穿着睡衣敲了给他发消息的“罪魁祸首”的门。
开门后,将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季随白?”
男人这架势,瞧得余味特别窝心,上前将难得衣冠不整的季医生抱住。
“我没出事,季随白。”
听完余味的话,季随白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伸手抱住怀里的人,谁知一抬头,看着满屋子的画作。
余味不画画。
“是跟这些画作有关的人,需要心理医生?”
事实摆在眼前。
季随白顺着猜想出口。
“你看出来这些作品,有什么问题吗?!”
余味松了手,诧异于男人敏锐的感官,毕竟,这些东西放在他这里这么些年,都没有发现端倪。
他同祁明轩打了电话。
但很显然,男人尤不自知。
若是这些画都是祁明轩下意识的行为,并非他猜测的那般,对余味及祁明轩而言都是好事。
所以,余味决定,私下里悄悄进行。
他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才会将消息发给了季随白,谁知让男人误会一场。
“画作欣赏,不是我专长,”季随白瞧着一屋子的画作,能够看出风格出自一人之手,余下细微之处他一时半会儿倒是没有结论,“但你既然觉得有问题,我可以给你联系相关人士。”
他进修的虽是骨科。
可并非意味着旁的科室的人,他不认识。
“余味,若这件事你不希望更多的人知晓,我就给你他的名片。”
赠予男人,一屋子画作。
季随白瞧着那些画,心中不吃味是不可能的。
余味身上背负的东西很是复杂,但他的人际关系网却极其的简单,甚至可以用“简陋”形容。
至于能够画出这些作品的人,一时间季随白还真的没想到有谁。
心里介意不假,可余味担心亦是看在眼里。
“季随白,我能不能提个更过分的要求?”
将男人微妙的神色,瞧在眼中,余味嘴角溢着笑意。
“嗯?”
季随白微愣。
“本人想蹬鼻子上脸,不仅让季医生你当引荐人,还想着捞个免费司机跟我一起去。”
因为曾经等待过,失望过,所以,不想任何一丝失望出现在季随白脸上。
虚度二十七年的光阴,才等来的季随白。
让人受委屈,余味不愿。
“这件事或许我会有瞒着你的地方,但请你相信隐瞒的缘由绝不是因为我自己,季随白。”
男人想知道的一切,余味都敢坦然告知。
但此事除了他,最大有关系的人却是祁明轩。
他可以不报警,独闯酒店,为的是保护好徐疯子,同样的,眼下是为了保护祁明轩。
在没有专业确诊以前,余味会将怀疑烂在肚子里。
祁明轩再是强悍,也是有软肋的。
男人虽没能阻止他被送去意大利,但最终替他争取回国机会的人还是祁明轩。
欠人情什么的,余味最讨厌了。
此次就当是还了祁明轩的人情。
“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