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城里传来一个消息:欧阳博逃跑了!
城里的人们议论纷纷,为昨天还未完全发酵的大婚又加了一点佐料。人们唾骂欧阳博,同时又为苏家娘子唏嘘不已,感慨万分。
宰相大怒,打了欧阳博院里的仆人五十大板,又派人去找欧阳博。一时间朝廷上下不少人私下在看秦端笑话。
白翼知道这个消息是在第二天下午。
“将军,内侍省的人来了。”陈凡在门外说道。
白脸小太监是私下受钱贵命令来的,来的时候比平常多了几人,他进了屋子,说皇帝要白翼在申时亲自去飞霜殿见他。
几个时辰后,白翼独自去了宫里。宫里大门没有关闭,诺大的皇宫里,亭台楼阁耸立。天空上偶尔飞来几只麻雀,叽叽喳喳。
白翼走在青石砖上,一些年久未修的路有些坑坑洼洼,走起来发出咚咚声。
屋檐的飞兽翅膀伸得很长,它爪子有骨扳指那么粗,似乎下一秒就要脱离屋檐的束缚,飞向更高处。钱贵站在飞霜殿门口,笑眯眯地看着白翼。
“将军,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皇上说您来了不用在殿外等着,快进去吧!”
白翼颔首,走了进去。
姜天身着一身黄色常服,袖袍上纹饰不多,但是却多了一丝雍容华贵。他坐在龙椅上,伏案书写着《孝经》。
与平常不同的是,他之前病态苍白的脸上现在多了一丝红润。自从魏嫔怀了姜宇欢后,姜天几乎不再纳妃,就算之后太后替姜天纳了几个妃,姜天也私底下从不召见宠幸她们。然而当人人都羡慕嫉妒皇帝对魏嫔的宠爱时,魏嫔却在生下姜宇欢几年后撒手人寰了。自那以后皇帝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脸上愈发苍白,走路也有了虚浮之态。
白翼进屋单膝跪在地上,手持抱拳姿势。
过了一会儿,姜天手中的《孝经》已抄写完毕,他拿起右手边那碗微烫的汤药喝了下去。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子新丧的事情,姜天似乎有些失落。
“起来吧。”姜天坐在龙椅上盯着白翼看了一会儿。他脸上的几丝红润,让他多了几分人气,可还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飞霜殿里安静地有些可怕。
“皇上召臣来有何事?”白翼开口问道。
“上次朕自作主张,给你许配了一场婚事。”
白翼神色未变。
“朕听闻你也不去陪陪那位,是那位夏侯娘子侍奉不周吗?”
“回皇上,臣一心侍奉皇上,日夜担忧,祈盼能为皇上排忧解难,不敢沉迷于儿女情长。”
“你如今又立了大功,身边事情又繁琐复杂,家内更需要有贤人辅佐……”
“不如这样,朕再为你指一次婚,替你办一场大婚,美人在侧你看着也心情愉悦,这位美人也可以帮夏侯娘子分担府内事,同样也让别人知道你在朕心里位置与旁人不同。”姜天微微扬了一下嘴角。
“你看……可好?”姜天慢条斯理地说道。
殿外用长杆子粘知了的粘杆侍卫还在忙着,满头大汗,撞入布袋子里的知了还在没命地叫着。
未等白翼回话,有人先进了殿内。
钱贵拿着拂尘快步走来跪了下来,“皇上,安贵人在殿外觐见。老奴说了,您正在和白将军议事,请晚些时候再来,可安贵人非要等着您。您看如何是好?”
姜天冷漠地说“安贵人有了身孕,出宫不便。吩咐下去,朕晚些时候再去她那里,让她先退下。”
“是,皇上。”
钱贵退了下去,姜天脸色有些难看,他还在等白翼回话。
“臣多谢皇上抬爱,自您登基以来,大力提倡节俭用度,生活朴素。臣是受了您的提拔重用才得以有如今的成就,臣不敢再有所奢求,操办大婚会浪费国库。”白翼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道:“明知皇上您行为有不恰当之处,做臣子的若不指出便是臣的罪过。”
“美人在侧的确赏心悦目,臣多谢皇上体贴,但是臣现在一心国事,虽说这一仗胜了,但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