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心悦之人，海琳想左了，只是润玉清寒，除却一间陋室和这魇兽便再无其他，只怕委屈了仙上。”润玉说道，“海琳为何会这么问？难道海琳仙上有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海琳挑了挑眉说道，“我的前半生唯中意了你，算吗？”

滚烫的茶水落在他的指尖，他顾不上擦拭，看着海琳清澈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若是他忘记过往，若是不曾经历前世种种该有多好，他应该会是欢喜的吧？

“润玉，师尊曾和我说，我的人生并不圆满，娘亲和我说我缺一份情爱，可是我不觉得。”海琳接过他手里的茶壶，拿出手帕擦去他手上的茶水，说道，“情爱并不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但却是最伤人的东西。

润玉，我爹娘的一生告诉我，爱，在很多时候只有苦与痛。三千小世界，我见过许多动人的情爱，从口口相传的佳话变成街头巷尾的笑话，所以，我情愿不圆满。

但是，若说择一人终老，那人是你的话，我是愿意的。”

润玉看着她，她眼中的坦然告诉他，她并未撒谎。

“润玉，配不上仙上。”润玉轻声说道。

“世上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上的，我要的只是合适的，同时合我的心意也愿意遂我心意的人陪着我，若是不能，我也不请求，润玉，你若是不愿意，只怕，我也只能和你说声抱歉了。

今夜是我叨扰了，我仍会搬去璇玑宫，未来也仍会是你的正宫天妃，你若有了心仪的人也不必瞒我，我不是天后，相比缥缈的情爱，我更在乎能握在手里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她将手帕放在桌上，站起身来，看着空旷的布星台说道，“这里终归清冷了些，长夜孤寂，大殿保重。”

看着她转身走出布星台，夜风吹起她腰间的宫绦，环佩相撞，清脆有声，夜色掩去了她身影，可是恍惚之间那蓝色的倩影却像是住进了他的心里。

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另一个她，不是九霄云殿上绶封时的高傲大气，也不是洛湘府娇俏的女孩，更不是她白日里的活泼随性，反倒有一种看破尘世的通透，可她面对他的坦诚是他从未见过的，也从未得到过的。

这一夜他再度走到落星潭，看着那座石桥，他再次想起了他与锦觅的初见，他的心口仍旧再无半点感触，一如过往的数万年，他已经太上忘情，化天地，见万物。

本来听完她的话他是该高兴的，她坦言说不求情爱，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因为她没有过所爱之人，不曾拥有过才会不在意，一如与他初见时的锦觅，若是来日她有了心爱之人只怕会怪他耽误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