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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熟悉到令人作呕的味道，龟裂的大理石地板被染成了红色，尸体仿佛千层饼一样层叠着，挡住了原本还很宽敞的通路。名残快步穿过走廊，踏入了一座大的可以举办舞会的大厅。

太宰独自一人站在舞池中央偏右的位置，看着脚下的人。

月光寂寥，将他的影子拉出了一道极为浅淡的轮廓。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唤她的名字。

“名残。”

不是她预想的悲伤，也没有激动与愤怒，他的声音只是单纯地透着困惑。

名残慢慢靠近，视线中，倒在地上那人的面孔渐渐清晰。然后，她终于明白了太宰现在不发一言的原因，因为倒在那里的并不是织田作。

“……森先生？”

他全身中了八枪，其中一发射中了肺叶，呼吸和心跳已经微弱，要是放着不管，可能活不过十分钟。蓝色的光芒笼罩全身，秩序之力强行锁住了他的生机，可名残毕竟不是医生，也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

“c被港黑剿灭了？”

“不，港黑失败了，这里没有纪德的尸体。”

是吗，就算是首领亲自领队，还是没能成功杀掉那个人吗？

躺在这里的，只是一场战斗的输家。

名残立刻开启了半径一公里的圣域，却没能在范围里发现任何还在行动的人。

明明战斗才结束没多久，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撤离，不愧是棘手的c。

“彰子，东北方向有血迹延伸，你去追踪。”

“是，室长！”

血液浸透了森鸥外的衣衫，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黑手党首领此刻虚弱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等着同他那些骁勇善战的部下一起迈入地狱的旅途。本以为他已经弥留到彻底失去意识了，谁知听到身边的动静，他硬是撑开了眼皮。

“啊，太宰君……你回来了啊。”

太宰默默地蹲下，平静地开口：“森先生。”

“一回来，就让你见到……咳咳咳，这么狼狈的模样……”

“为什么不让中也来？面对纪德这样的对手，森先生你为什么要亲自出手？”

面对太宰的质问，森鸥外虚弱但仍旧坚定地说：“正因为是纪德，我才不能让中也君来。咳咳，港黑不能没有重力使。而我这样，咳，只会耍心眼的首领，换个人来做也可以。只要有了异能开业许可证……”

“可是你放跑了纪德，森先生，你输了。”

“呵呵呵，是啊，只凭我果然还是不行啊。如果像太宰君你这样优秀的部下还在我身边的话——”

“别说这种不可能的话了，我不会回去的。”

“是啊，真遗憾……”他叹了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的森先生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这样对他会不会太无情了？”

明明之前还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过。

根据平行世界的记忆，森鸥外为了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明知织田作是太宰的朋友，仍旧将他推出去跟纪德死战，结果导致了太宰对他彻底离心。

可这一切对于现实中的他来说从未发生过，森鸥外更是亲自领兵前来讨伐c。这个举动正巧印证了他想要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并不是为了私心，而是真的为了港黑的未来。

为了组织的存续将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作为首领，他的行为确实很令人敬佩。

“难道名残希望我回去吗？真是的，明明是你当着港黑所有人的面拐走我的！”

“我是说他都快死了，你还嘲讽他输了的事。”

“这不是嘲讽，只是陈述事实。”太宰重新站起来，双手习惯性地重新放回了兜里，“输了就是输了，对于黑手党这种以暴力立身立命的组织来说，战斗失败就等于失去一切。”

如他所说，要不是他们临时决定过来看看情况，森鸥外这一波差不多算是人财两空了。

如果森鸥外真的死在这里的话——

“如果你还在港黑，森鸥外出事，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任港黑首领了呢。”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