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看看吗？”小鬼见尚明涵没下车就发动了车子，于是问他。

“没必要了。”他很冷静，冷静到小鬼觉得有些可怕。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了眼那个被重重包围起来的墓地，车子飞快地沿着来路返回，最后停在一栋大楼面前。

小鬼没有下去，她好像知道这人是要去干什么了。

张氏大楼里，张临现正在办公室听财务总监跟他汇报公司上个季度的情况，措不及防地看到尚明涵进来了，他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抬手示意财务总监先出去。

财务总监前脚刚踏出张临现办公室，门都还没来得及关，就看见尚家的那个老总揪着张临现的衣领，好像马上就要开打，他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保安过来，却无意中看见张临现那冰凉的眼神正在瞪着他，他拿手机的手顿时抖了抖，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口袋里。

“我劝你冷静点，你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张临现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办公桌上。

“呵。”尚明涵冷笑一声，“张总你觉得什么才是好处呢？商会给你，尚家给你，李家给你，周家也给你，整个b市都是你的，你能满意了吗？恐怕还不行吧？”

张临现同样不带任何温度地笑了笑：“尚总很了解我嘛。”

“从那群猫开始就是你在捣鬼是不是？俞满舱是你的人，买走桑塔纳的也是你的人，你让猫进我们家里偷资料，把我们都拖住，是想要干什么？你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也对钱和权力这么感兴趣？”

听着尚明涵一字一句的分析，张临现很突兀地笑出了声，他脸朝向窗外高空灰蒙蒙的风景，不咸不淡地回复道：“尚总这分析能力确实可以，可你也不想一想，那只黑猫，是怎么进你家的？嗯？”

怎么进他家的？

尚明涵眼神暗了暗，他和谢灵均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他死活要带这只猫回家……

张临现歪着嘴看他这副模样，不禁笑地更加放肆了：“哈哈哈哈哈，尚明涵啊尚明涵，但凡你能多动点脑子，也不至于蠢到现在这个地步，你都说了我不人不鬼，你还送上门来——”

他话说到一半，扫了一眼尚明涵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上面因为暴怒而布满了青筋，看上去可怖却又性感至极。

可惜他不是那个傻到把自己送出去的谢灵均，他一字一顿道：“你这不是，找死吗？”

这里是二十五层，张临现一手甩开尚明涵对他衣领的禁锢，单手掐着人脖子就往大落地窗上压，他动作虽然狠戾，但表情实在是温柔极了，语气也是，就像两人是多年好友一样，下一秒就要一起坐下来喝一杯了。

“这里是二十五楼，你觉得，尚家的大少爷从这里跌下去，过几分钟才会上热搜呢？”

尚明涵此刻背靠着玻璃，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对上张临现的时候毫不畏惧：“你不敢！”

“敢不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猛地将尚明涵翻过身，粗暴地将他整张脸贴到玻璃上，“你看看这里，这下面，全都是我的土地，不止这些，以后，那边，那边，还有那，还有整个b市，全都是我的，尚明涵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你死了，他们很快就会忘了你，然而我会被载进史册，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一个做生意的居然居然有这种想法，尚明涵觉得张临现真是疯了，但他现在没空管这些，他眼下是二十五层的高空，他的胸腔剧烈跳动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破喉而出了。

忽然，紧贴着他脸的一部分玻璃裂开了一个小蜘蛛网，他瞳孔瞬间瞪大，这家伙不会是玩真的吧？

这样想着，他面前的玻璃裂开的范围更大了些。

“张临现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我是个疯子，你不早就知道了吗？”张临现嘴角挂着笑，将他推的离玻璃更近了些，“下去你就可以见到谢必安了，多好，你到时候还得谢谢我呢。”

“我谢你个鬼！”尚明涵试图挣扎，却仍是逃不出张临现一只手的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