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身体恢复得不错，今晚我带你出去走走。”

桃灼讶然。今晚？不是逢年过节的，大晚上外面有什么好逛的？

耐不住好奇心，桃灼问道：“怎么？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到时候再告诉你。”顾怀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卖关子，竟也会吊人胃口。桃灼见他神神秘秘，心里也越发疑惑，却也不再询问了。

晚饭后，桃灼想回屋整理一番再出门，顾怀便在主厅等她。桃灼没有让他等很久，很快便出来了。顾怀的视线落在她发间的步摇上，不禁扬了扬唇。桃灼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这样的笑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

以书在一边偷笑，桃灼埋头催促道：“不是要出去吗？”

顾怀见她有些急了，笑道：“放心，今日不管多晚，风景都在。”

灯火如昼，人群熙攘，花灯缀桥，逐灯河畔。

今日夜晚祈昼街市上的人格外多，也格外热闹，更与众不同的是，这里似乎有更多的其他国家的人来到了祈昼，他们服饰各异却也和玥人相处很是融洽。

“今日很特别，究竟是怎么回事？”桃灼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不知道是哪国饶舞团在人群中心翩翩起舞。

顾怀看着桃灼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好奇，心情也逐渐明朗。这段日子确实是关她太久了，可也是为了她好，卫旻玗这一事刚过，自己实在是担心卫旻玗心思又起，所以暂时强制性不让她出门好好养病。如今，卫旻玗在皇上面前告病，想来也不会在掀起什么风浪了。

“这几日是四方国朝贡玥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万方来贺，各国人都与玥百姓同乐，倒有几分盛世的模样。”

朝贡......

桃灼陷入沉思，脑海中闪现白日里秦溯漓起的事情，问道：“西荣也会来吗？”

顾怀也是第一次从桃灼口中提起西荣的事情，：“自然会，西荣虽不算国，但多年来也中立于玥和北陇之间，无论是玥的朝贡日还是北陇的，西荣都会前来。”

“那......北陇和玥这些年一直不睦吗？”桃灼心翼翼询问着。顾怀同她起过自己家中的事情，她也知道北陇对于顾怀而言意味着什么，国仇家恨是压在他身上这么些年的巨石，“北陇”似是是一个很敏感的字眼。

顾怀见她谨慎心的样子，温声道：“你不用这般心，我与北陇间的渊源，孰是孰非我分得清。害我顾府支离破碎的是郑钰宣，战争这种东西，不论是哪一方挑起的，百姓总是无辜，这一点我分得清。”

人群涌动，桃灼好几次险些被撞到。顾怀见证拉着她的手腕，自己走在前面为她开出一条道路。桃灼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为自己挡住前方欢快杂乱的人群，如此一来，桃灼沿路都走得轻松许多。

一直以来就像这样，他在前面走着为自己拨开云雾，指引着道路，有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从来都不用心翼翼，没有了举步维艰的害怕顾虑。

顾怀带着她避开人群来到河边，百姓都在河边放灯祈愿，不问烦扰的孩童来回跑跳着。

“两国之间有摩擦都是难免的，可以有很多的解决方式，战争只是其中一种，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拿起的武器。国事和人事一样，没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可是凡事都会有底线，一旦触及便没有商议谈判的必要了。”

顾怀到了僻静处才认真回答桃灼刚才的问题，看得出来他对待与此相关的事情很认真。桃灼知道他身为大将军的职责，他有他的家国情怀，这也恰恰是自己所欣赏的。

顾怀看向身侧的桃灼，:“就像你受伤这件事一样。”桃灼看他的眼神变得疑惑，这件事和玥与北陇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关联？

顾怀盯着桃灼脖颈处淡淡的伤痕，继续道:“这也是我的底线。”

桃灼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顾怀含笑看着她，没有躲闪和往常的含蓄。

经过卫旻玗这件事后，顾怀对桃灼话时候的表达方式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更加直言不讳，这样突然的变化，他自己做的自然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