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让桃灼变得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一时间，桃灼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他如此直接，自己若是扭扭捏捏地避讳倒显得不大方了。

桃灼酝酿许久，几次欲张口些什么却也发不出声音。

“你……很在意这件事？”因为卫旻玗在用这件事情挑衅他们，公然宣战吗？

顾怀瞳孔幽深却分外澈亮，桃灼仿若可以从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像有什么足够吸引到自己一般，桃灼一时间怔在原地，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卫旻玗要公然与我们对峙是迟早的事情，事情会发生我本身并不意外，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会打主意到你的身上。所以比起在意事情本身，我更不能忍受的是他把手伸向你。”

桃灼闻言心中一动，似是有什么起了波澜，渐渐暗流汹涌。

一时缄默，桃灼是头一次面对顾怀这样直白的着担心自己的话语，心里觉着突然却有几分窃喜。没有哪一个女子和一个每日对你关怀体贴备至的人在一起会不为所动。

桃灼承认，这段日子以来，她对顾怀有不一样的情愫。一旦怀了这样的感情，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暖意贴心话便足够欣喜好几日。

顾怀瞥见桃灼的脸颊在灯火映照下有微微红晕，眸光潋滟含情似是欲语还休，不禁勾唇一笑。经过此事，自己心里也敞亮了许多，如今他只想着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所思所想都掏出来给她看、让她听见，他也愿意等她慢慢抛开所有顾虑向自己靠近。

二人又逐渐向人声鼎沸处靠近，顾怀仍是在周边护着桃灼。方才他就见着桃灼眼神总是瞟向这边，似是对那处的舞剧表演很有兴趣，于是便朝着那边靠拢。

桃灼目不转睛地看着翩然起舞的女子，步步生莲嵌着声声悦耳的银铃声响。她们衣着鲜艳亮丽，每个人都以纱遮面，妖娆却清濯不媚俗，舞姿摇曳美得浑然成。

“这是西荣的舞团。每年朝贡的时候，西荣使者都会带舞团来祈昼同乐。”顾怀向桃灼解着。

桃灼疑惑地问：“你怎知道这些人是西荣人？他们也不是异族长相啊？”

“西荣未出阁的女子都以纱遮面，你仔细看她们的右手手腕处都戴着银铃。”周边乐声嘈杂，顾怀低身附在桃灼耳畔着其中缘由。

桃灼的目光全然已被银铃吸引了过去，追问：“那这银铃是有什么缘故？”

“西荣女子出生时，会由族内地位至高的长者亲自打造刻有她们生辰八字的银铃并为她们戴上。西荣古谣有泠泠千古音长衍，一婉二淑三绝雅。青梅初展凝皓腕，挽髻落钗羞足音。”顾怀念着古谣，话罢却也不做解释，只深深望着身侧的桃灼。

桃灼思忖片刻，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意思就是，这银铃寓意希望女子淑婉优雅，少女时戴于手腕处，嫁作他人妇后便悬于脚踝处。步步留音，想来也真是雅致独特。”

顾怀颔首，桃灼眉眼弯弯，反复回味着这首古谣，笑道：“这古谣可真有意思，短短几句却生动的很，就像一幅画儿一样，好像可以看到一个女子从怀春少女到相夫教子的日子。可真有意思。”

“你似乎对西荣很有兴趣？”

“有吗？可能是因为敬都王妃是西荣人，她与我走得近，今日来看我时又了许多她母国的趣事，所以才有了几分兴趣吧？”经顾怀这么一提，她才反应过来，今日确实很多事情都与西荣有所牵连，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

忽然，桃灼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紧紧盯着自己，她回头张望却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顾怀见她神色困惑，问：“怎么了？”

桃灼摇摇头，低声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

顾怀皱眉，四下仔细看查了一番，安慰道：“你别多想了，许是前些日子的事情让你思虑过多了。”

此时，桃灼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神色不免露出难以掩饰的紧张无措。

顾怀观察入微，很快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揽了揽她的肩头，往自己怀里靠近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