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川只能站在一旁，他没有办法，也没有任何立场去安慰她，不光是人类，人鱼在那场革命中的死伤更加严重，他当时因为年幼没能参加过战争，但他知道很多人鱼再也回不来了。

林米踟躇着想要上前把她扶起来，但他刚刚伸出手，杨兰就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她没有和程念川对视，神情掩盖在长发之中，只能从声音里听出来她克制的情绪。

“对不起。”

这三个字好像耗费了她的全部力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程念川因为杨兰的这件事一直有点心不在焉，机械性的坐在座位上，整理着深海的资料。

下午的时候，林米从外面回来告诉他，杨兰辞职了。

他在公司楼下遇到了她，实习生的东西本来就很少，当时他还以为杨兰仅仅只是出来散心的。

结果杨兰告诉他，她现在还做不到心情毫无波澜的和人鱼共处一室，但她会去试着接受，等实习期过了她还会努力回来的。

林米说：“杨兰让我带句话给你，她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好好和你道歉的，没想到弄成了这样。”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程念川有点打不起精神，只能嗯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林米看着蔫搭搭的程念川，长叹了一口气。

公司里少了一个人没有造成任何的波动，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依旧像往常一样忙碌到下班。

公司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程念川的资料没有整理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资料下班了，等回家继续整理。

但当他在停在公司门口的迈巴赫，程念川立刻想调头回办公室呆着了。

“程念川，上车。”

程念川停住了回去的脚步，机械的转头看向那辆迈巴赫。

陆深已经下了车走到了他身边，轻声说：“手镯，瓷杯。”

程念川退无可退，磨磨蹭蹭地打开了车门。

两人一路无言。

程念川不知道陆深为什么不说话，反正他是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里的资料成为了他最好的救赎。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本资料还是太少，都不够他这一路上看的。

陆深的住处其实离公司并不远，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僻静的别墅区。

下车的时候，程念川在陆家门口看见了一辆巨大的货车。

安秘书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坐在货车的驾驶位上，看见两人向这里走来，拉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他先向陆深微微鞠了一躬，才开口说话：“程先生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需要现在搬进房里吗？”

程念川内心疯狂呐喊着不要，但身负巨债的他只能看陆深点头，和安秘书飞快的动作。

他偷偷的把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

陆家并没有程念川想象中大，他看的不多几集电视剧中总裁都是住在那种上下楼都要坐电梯的房子里，但陆家只是一个大一点的二层别墅。

程念川站在客厅中央，也不敢乱走，只能看到一楼的布局。

客厅的中央铺着一块巨大并且柔软的地毯，沙发是素色的布艺沙发，旁边还放着一个单人的懒人沙发。

屋里没有电视，但是有一块给投影仪留出来的地方，南面整扇落地窗有风吹了进来，嫌弃了暖色系的窗帘。

在客厅的右手边是一间开放式的厨房，他能看出来厨房是被经常使用的，有一些水果还摆在桌面上。

程念川没想到陆总的家里居然是这个样子的，最开始他还以为会是一间冷冰冰的样板房。

虽然出乎意料，但程念川觉得这间房的装修，简直让他爱不释手，就好像曾经他也想过这样的一副画面，现在这个画面在现实中呈现出来了一样。

程念川的东西很少，安秘书几乎没跑几趟就已经搬完了所有东西，抱着最后一箱书进来的时候，他被程念川叫住了。

程念川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要住进陆深家了，趁着陆总不在，他赶紧拉住安秘书低声问：“你去搬东西的时候，我师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