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从这里下手，那就是要连着祝家一起得罪了。”

虽然凤徵羽提出了可行的击破点，但颜回烟面上神色并不轻松，“而且，贩卖私盐是重罪，牵扯了祝家他一定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你怕了？”

凤徵羽这句话激将的心不要太明显，但颜回烟还是不愿意让他占了上风：“掌院的女儿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好吗？”

“只是我们并非是要与谁争高低，重要的是要能够迫使殷平的同时不给殷司梅留后患。”

李恣行翻了翻手中的一本册子说道：“我记得祝家有个在朝为官的来着？”

“是祝遇华的哥哥，现在在朝中做东南盐运使道员。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他能做得了贩卖私盐的生意了吧？”

听了凤徵羽的回答，李恣行不禁感叹道：“这是监守自盗啊，胆子也太大了些吧？”

“殷平竟然愿意跟着祝遇华铤而走险才是最让我惊讶的，他这些年作风都不像是会冒这么大风险的。”颜回烟托着腮说道，“祝家已经做大至此，为什么还非要捞这个钱？”

“若不贪，还做什么商人呢？难道他们经营只为了方便百姓吗？”s/l/z/w/w.c/o/br>

李恣行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祝家贩卖私盐的，这事应该是祝家决不可泄的机密吧？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你们是不是太缺乏常识了？”凤徵羽逮到她俩吃瘪开心得不行，“地方盐运使官员倒卖私盐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贩卖私盐是暴利的买卖，就没有哪个盐官手里是清清白白的。前年如今的皇上登基，开始抓各地的私盐，但凡有点脑子的，都撒手避风头了。”

李恣行皱眉道：“前朝剑斩不得当朝官，既如此，祝家应该也收敛了。能抓到的也是他从前的勾当吧？”

“祝家当年收手还是不够快，皇上下旨之后，设有整顿期限，但他们还有一批盐没有销掉。又不愿意就此放掉，因此超出期限后就冒了点险上下串通将这批私盐解决掉了。”

“这就是我们要击破的地方。”凤徵羽说话时双眼炯炯有神，“地方盐运使官员手中都有当地盐运往来的明细账簿，交上去给皇帝的是做平的那一本。而他们之间蝇营狗苟自然需要另一本才能银货两讫。”

“所以我们需要把祝遇华真正的那本账本弄到手。”

颜回烟认真打量着凤徵羽，似乎今天才认识他一样：“这些总不能算是常识了吧？你到底知道多少？就算私盐买卖曾经是为人所知，但听你这话，似乎对内情几乎全部了解。”

“该当他要倒霉，这最后一批盐在殷平的帮助下销掉的。皇上整顿的时候，产盐地区的官道核查极其严格。当时还有专门的督察使前往各地，即便是与盐官勾结也迈不过督察使的槛儿。这种形式之下，殷平就想到走偏道。”

凤徵羽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他们划了一条新的路线，但这条路线需要从我家取道。”

“我当时被我爹禁了一阵外出，每天在桃隐山庄里闲的发慌。看到殷平这一行人来拜访我父亲，我当然要去热闹了！”

“桃隐山庄的名头不是随便谁都能借道的，殷平带了那么大一群人马，我父亲怎么可能任由他稀里糊涂打马虎，若不搞清楚实情是绝对不会让他过的。”

“殷平也算是被祝遇华和这批盐逼到了关头，孤注一掷，真就把实情全与我父亲说了。”

李恣行听到后难以置信：“他还有这么莽的时候？万一对方转头报官，他这是弥天大罪啊！”

“殷平也给我父亲让了很大一部分利益，我父亲知晓各地盐官如此行为比比皆是，也不稀奇。双方利益交换罢了。但是我父亲那时还不知道我轻功已臻化境，他对武学不很清楚，只知道我在外做小偷勾当，却不知他二人的话我皆听全了。”

颜回烟看看凤徵羽自鸣得意的样子问道：“可如果这么说的话，你父亲不也会被牵连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目的只是胁迫，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