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凝面无表情地掸了掸烟灰：“你真够傻的，每天有吃有喝，被人当公主伺候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不知足，非想着逃跑，对我而言，只要每天能见到心爱的男人，哪怕他没收我的自由，我也愿意。”

倪枝听她的言论，嘲讽冷笑两声。

眼皮浅浅垂落，掩盖住哀伤，“我嫁入江家后，看似光鲜靓丽，不愁吃穿伺候，但诸多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丈夫把我当成床上工具，一边发泄一边喊其他女人的名字，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

“你现在不理解我，相信你要真嫁给江凌寒了，就知道我的苦了。”

“你说够了没有？”

蒋凝脸色不善地狠狠拍了下桌子，眼里有怒火，

“我跟凌寒的感情，岂是其他女人能比的？他无非就是被姓乔的女人迷了心智，现在他已经逐渐认清事实离开她了，以后凌寒心里的人只有我一个。”

“你太年轻，现在不懂。”

倪枝笑着摇头，“看到你，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等以后你就明白我的心情了。”

蒋凝深深吸气，压下心头不悦，拿着包起身要走，“我跟你一样，我面对我的爱情从不会懦弱，就算刀山火海都要跟他生死相守。”

她说完，气场十足地踏着高跟鞋离开。

倪枝垂眸盯着红茶液面出神，听见自己很轻地笑了两声。

刀山火海、生死相守么？

爱情是什么滋味，在这深闺大院里待久了，她早就麻木不知了。

——

怀孕的这几天，每天都睡不够似的，有时能睡满一整个白天，到晚上还觉得乏。

某日深夜，乔子矜猛地睁开眼，满额头的汗。

窗外月光冰冷地倾斜而入，她手指攥着床单大喘气。

几秒前她做了个噩梦，梦里，她在和现在一样的病房里，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

床边环绕着戴口罩和手术帽的医生，只露出一双眼，眼神冰冷而绝情，尖锐的器械正伸向她的下身……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她惶恐地大喊挣扎，被打了镇定剂的肌肉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流泪发出沙哑难听的叫声，“求求你们！不要动我的孩子！”

“乔小姐死心吧，这是江总的命令，我们也是听命令办事。”护士恐怖地冷笑着。

她浑身彻骨冰凉，听见他的名字，血液都凝固了，瞪大流着泪的眼睛。

房里门旁传来蔑然的笑声，“都被押上手术台了还不乖乖听话，乔子矜，你的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

乔子矜眼眸狠狠一缩，慢慢转向旁边奸笑着的女人，“蒋……蒋凝。”

女人尖锐轻笑，看向坐在阴暗处的男人：

“凌寒，你看她的眼神，多心碎啊，你瞧瞧你惹了多大情债，把人家女孩感情骗得不浅，可要遭天谴的。”

在模糊的泪光里，看到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优雅低漠地坐在那，指间夹着一根烟，浓墨般眼里，深不可见的森冷。

望着她的眼神，像在看着低如蝼蚁的生物，唇边甚至带着笑。

她慢慢找不到自己的呼吸，挣扎着仍有点感觉的肌肉，“咕咚”跌下床，拼命朝他脚边爬：“不要……求求你，这也是你的孩子……”

他矜贵的皮鞋轻轻一抬，就将她身体掀倒，薄唇无情地蠕动，“还不动手？”

“不要！啊——”

她喘着粗气，身下的床单被浸湿，发丝沾在额头上，凌乱而苍白。

乔澈白在旁边写着数学题，忽听见女人大口喘息的声音，忙起身走到她床前。

他探着身形，便见女人像走过鬼门关般，瞪着惨白的双眼，在清瘦的脸上显得无比可怜。

“没事吧？你出了好多汗啊。”

乔澈白有点手忙脚乱地抽纸，在她额头上擦了擦。

乔子矜紧张的呼吸逐渐平稳，抓住少年的手腕，双眸紧闭着说：“小白……水……”

“好。”

乔澈白慌忙地去倒水，刚烧好的水很烫，他一边吹着气，一边把床摇高，吹温了再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