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终，两人相视而笑，张艺兴继续用琴键敲出“你真棒”的音，好看的眼睛发着光，由衷地开心道：“你总能让我一次次的感到惊讶！”

林至调皮地起身，模仿东欧贵族妇女的姿态，提着虚拟的裙子颔首致谢，“张总谬赞了。”退后一步站到一侧，“其实我完整地只会两首歌，一首是《欢乐颂》，一首是《不能说的秘密》。”

“是你之前提过的少年宫里学的吗？”张艺兴背对着钢琴，手向后盲弹出《不能说的秘密》的旋律。

“不是，是何之敖教我的。”林至脱口否认后才惊觉自己的回答与以前塑造的谎言是矛盾的，忙掩耳盗铃地说，“在少年宫没有学曲子，学了基本功。”

张艺兴手中的声音停了下来，话题绕来绕去又回来了，“那么，”他盲弹了几个高难度的音，“我和何之敖谁弹的更好？”

“嗯……”林至靠着漆面侧板，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要说实话吗？”她声音有点恍惚，恬然一笑，“真的要比较的话，之敖要弹的更好，他是纯粹的学院技术派的，在十岁时就拿了钢琴十级，一板一眼技术娴熟，速度能到allegro，音准正确平稳。”

张艺兴觉得自己有点自讨没趣，却控制不住气闷地说，“若单论速度，我速度可以到150到208之间，但弹的好不好不能单从技术来论的。”

他说话时有一种少年人的攀比逞强的意味，精致的脸少见地摆出幼稚的表情，林至不禁绽开笑容，几乎安抚似地说：“当然了，如果从天赋情感或者灵性来说，你都胜过他很多。”她没有为了讨好他，过分夸张地打压何之敖。

张艺兴觉得这个答案听着纯粹哄他的，有点折面子，不想显得自己狭隘，于是说：“照你说的听来，何之敖也是适合走演艺这条路的，为什么后来放弃了呢？”

林至没有任何揣摩思索，好似十分了解他地说：“他对音乐没有什么感情，之敖喜欢现实的看得到结构的实物，艺术那一类的他素来不感冒的，所以他的梦想是建筑师……”

“说起梦想，”林至忽然抬手轻呼一声，回忆着走到其中一面内嵌书柜面前，“以前我在这里留了东西。”她羞涩地耸耸肩，摸着竖格子边数着边往前走，数到第六格时仰头往上看，“应该是在最顶上的倒数第三排。”

张艺兴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林至手指插进头发里，掩下羞红的脸，“额……十八岁那年刚好高三，当时的语文老师让我们写下对于十年后的自己的祈愿，希望自己十年后成为什么样的人实现什么样的梦想类似的……我就把它藏在上面了！”

“你们语文老师够浪漫的。”张艺兴笑语，起身来到林至身侧，“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天才一秒记住.co .co

林至摇摇头，想了想，“大概可能是有名有钱梦想成真等等俗气的愿望吧！”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很实际啊！”张艺兴把琴凳拖过来，站到上面，伸手在书里翻找，“藏在了哪本书里了？”

林至眼睛顺着寻找，“那本深紫色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对，就那个！”

张艺兴拿了书利落地跳下来，手中稍微掂量了一下，“看着挺厚的书，拿着很轻啊！”一掂之下封面抖开，一张薄薄的卡纸掉了下来，他忙蹲下身去捡，不可避免地看到上面已经褪色的钢笔字：

ToYX，

Becauseofyou，Iwannabeabettern.

因为你，我要成为更好的人，落款是中文的“林帛”。

张艺兴一怔，在看到这个名字时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丝异样的思绪，还没仔细捕捉，林至便慌张地从他手中抢过卡纸，扭着脸看都没看就揉成一团，最终糯糯地咕哝，“太幼稚了！”

张艺兴见状，怪道：“中学时期的暗恋情书？”

林至不禁笑了，“你思维还挺发散的。”她重新把纸展开对折成小小的方块，含糊地说，“以前喜欢的一个很正能量的明星，一直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话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