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忙到很晚到古北进门庭，入眼看到的便是满室雪山白玫瑰和紫色的香薰蜡烛。

他想了下日期，发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什么节日都不是，纳闷地进屋，在满室的香气和黑胶唱片机悠扬的音乐中，林至正垫着细细的高跟鞋后翘着小腿够酒柜上的红酒，一身香槟色斜肩小礼服因为绷直了身体，显得身线柔韧而窈窕。

张艺兴走过去伸长手帮她拿下来，笑问，“今天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日子吗？”

林至转过头来，同样化了素净的淡妆的脸仰起来笑靥如花，“庆祝你明天征战美洲大陆，出师大捷，名扬四海！”

“都没成功呢，这也太早了吧！”张艺兴笑着坐到餐桌前，林至把红酒倒到醒酒器里，然后摆出一小桌卖相好看的家常菜，很有名堂地介绍，“这是前程似景，大展宏图，步步高升，美梦成真。”兴高采烈地邀功，“花了我毕生绝学呢！”

“厉害啦！”张艺兴看着一桌子菜不配名，抑制住笑翘起大拇指，“从洛杉矶回来我给你报新东方！”

林至皱鼻子嗔了他一下，重新坐下来用装啤酒的大玻璃杯倒上满满一杯红酒，“艺兴。”脸色在烛光下好似未饮先醉，认真说，“今天就放肆一点，不吃简餐，不节食，大口吃肉喝酒，好嘛！”

张艺兴忍不住笑，“那岂不是喂猪！”说是这么说，有了自我特赦，他很开怀地多吃了一些。

林至接连喝了会儿酒，满脸真心实意的绯红时情绪更高，手舞足蹈地絮絮杂谈，有些放肆地说起现在的一些人事，说未来的设想说小时候的糗事，说关于两人过去的回忆，话多到好似要一夕间把所有的东西说尽讲完。

她双眼迷朦地笑了一会儿，“……在明星学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帅，会的又多，会跳舞唱歌，会吉他钢琴，就你应该得冠军。”她不服气地小声哼哼。

张艺兴被她的憨态逗得一笑，“我那时年少轻狂特别爱现，跟帅不沾边！”

“就很帅！”林至反驳他，眼神好似看着记忆中的人发光，“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吗？”她笑了笑，“在当时的练习室，有一天傍晚所有人都走了，你一个人在光线里非常非常沉浸地弹钢琴，就是这种橙光，”指着桌子上扑扇着拼命往上窜的烛火，“一眼万年！”

林至说得动情，痴痴地与也是满目回忆的他对望，然后央求他，“你现在再弹钢琴好不好？就那时弹的那首。”

张艺兴站起来，宠溺地摸摸她已经有醉意的脸，“哪首呢？”他已经没印象了，林至也记不起来，于是他从《献给爱丽丝》开始弹，每弹完一首，她便拍手，如永不满足的孩童再催促着下一首，直到一首一首把十四岁时可能的练习曲目弹一遍。

张艺兴做最后的收势，抬头望向一直站在钢琴旁手抵琴盖撑着头静听的林至，“是这样吗……”

话没说完，一个温热的唇就印下来，然后软软的双臂缠绵地圈住他脖子，急促地继续索取，像小兽一样几乎啃噬一样吻他。她第一次的大胆热情瞬间将他点燃，全然忘我地投入回应，辗转反侧间，有咸腥的血味在热烈的气息间扩散开来，他知道是他的。

满室的旖旎风光后，林至尤如藤蔓般靠着他，埋首在他如震鼓般还缓不下来的胸口，轻轻地说，“你知道我很爱你吧。”

第二天是三月惊蛰，风走雨惊，冷回冬日。

林至起得很早，忙前忙后地收拾出整整两大箱子的行李，张艺兴瞠目结舌，觉得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劝说她带点必需的，其他的到洛杉矶在买，结果林至理直气壮地反驳她带的都是紧要而必需的，执意地几乎搬空了整个家。

在助理累死累活地把行李搬上车后，他们出发去虹桥机场赶十一点出发飞洛杉矶的航班。

车窗外惊蛰的闷雷在隐隐滚动，细密的雨丝如蚕丝飘飞，张艺兴将携在手的风衣披在她身上跟她说话，林至被惊得一颤，面色煞白，“什么？”

“我说到洛杉矶就不冷了，全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