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舟从会议室出来，蹲在门口的苏十三立马冲上前拉住他，“怎么样？我爸他们怎么说？”

来晚舟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大概对我的话还持怀疑态度吧。”

苏十三松开手，垂头丧气地继续蹲下。

来晚舟一个人从原路返回，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鞋底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吱吱响声，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想起小时候曾经听过的一个烂俗的选择题。

一列火车，两个铁轨，一位小孩在正确的铁轨上玩耍，另外五位小孩在错误的铁轨上玩耍，如果你是列车长，你会选择开到哪个轨道上？

当时来晚舟一笑而过，并没有回答。

而现在又有一个烂俗的选择题摆在他面前，他却笑不出来了。

在人类进化的道路上，分出了两条岔道，一条站着成功进化的新人类，另一条站着进化失败的旧人类。

叶将军问他，“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拯救三十万修仙者还是六十亿普通人类？哪一条道路上的人应该活下来呢？”

来晚舟只想爆句粗口，我TM怎么知道哪些人该活下来？这操蛋的世界，我都转世投胎了，为什么还要做选择题，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吗？

来晚舟火大地推开房门，苏琼站着房间里，回头望向他，“你去哪里了？”

来晚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给了苏琼一个熊抱，“你终于回来了。”

苏琼一愣，条件反射地抬手回抱住他，“怎么了？”

来晚舟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闷闷地说道：“没什么。”

苏琼乖乖让他抱着，开口说道：“晚舟，我要回F国一趟，处理点家事……算了，不然我不去了，留下来陪你。”

“你家里怎么了？”

“听我舅舅说，老头子快死了，让我回去给他送终。”

“啊！抱歉。”来晚舟刚抬起头，就被苏琼又按回了他怀里。

苏琼嗤笑一声，“抱歉什么？他跟我只有血缘上的关系，从来没有养过我一天，现在家里的儿子都死绝了，就想让我回去继承家业了。”

“那你还是回去一趟吧。”

苏琼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那就听你的。”

送苏琼去机场登机的时候，来晚舟突然对他说：“我会选择你。”

苏琼回过头，“啊？你刚刚什么？”

“我说快去快回。”

苏琼笑了笑，抱了他一下，来晚舟紧紧回抱着他，仿佛拥抱着一份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会选择你，因为这一世，只要你活着，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

苏琼返回F国处理家事的第二天，叶建邦找到来晚舟，表明来意，“上头决定去炸山，由我带队，今天出发……”

来晚舟打断他，“叶上校，你来找我，是想要我跟你一起去长白山吗？”

叶建邦摇摇头，“这次队伍基本上全是普通军人。”

来晚舟有些惊讶，“普通人执行完这次任务，十有八九会死。”

“我知道，他们都是自愿过去的。”

来晚舟沉默片刻，“如果你们任务成功了，你也会死。”

叶建邦突然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是一名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来晚舟冷漠地看着他，“可我不是军人，我只想活下去。”

“你不是怕死的人，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现在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这一路上肯定会有人来阻拦，今天我来找你，是想拜托你，如果这次我回不来，请你代替我去把任务完成。”

来晚舟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没办法答应你，任务成功，我也会死。”

叶建邦：“但是你的父母、亲人、朋友都会活下去，如果灵气浓度继续上升，他们必死无疑，你忍心看着他们去死吗？”

长久的沉默后，来晚舟开口道：“抱歉。”

叶建邦盯了他几秒，突然问道：“是因为苏琼，对吗？他是你的爱人？”

来晚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