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叶上校，你有放弃一切也想保护的人吗？”

“从我入伍的那一天开始，我便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了国家。”

两个人都无法说服对方，再交谈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来晚舟下了逐客令，“叶上校，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请回吧。”

叶建邦不再坚持，只是在离开前留下一句话，“苏琼是怎么想的，你有问过他吗？”

来晚舟愣住了，叶建邦走后不久，他拿起电话，给远在大洋彼端的苏琼打了一通电话。

“所以，生存还是死亡，你会怎么选择？”

苏琼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过来，“当然是选自己活下来了，来晚舟，你不会又想不开，去做救世主吧？”

“我拒绝叶上校了。”

对面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既然他说消息泄露出去了，那肯定会有人出手，他们这一次去长白山，成功了也是死，失败了也是死，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想不通，上赶着去送死呢？”

来晚舟低声道：“我听说叶将军是个普通人，叶上校或许是想救他父亲。”

苏琼声音一紧，“晚舟，你后悔了是吗？你爸妈还有你妹妹……”

来晚舟将头埋在膝盖间，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后悔的。”

因为无论如何，我不愿意再一次见证你的死亡。

气氛有些压抑，来晚舟沉默片刻后半开玩笑道：“虽然成功的概率很低，可万一叶上校他们走狗屎运了呢？那死的可就变成我们俩了。”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好笑。

没想到苏琼轻轻笑了一声，“能跟你同生共死也挺好的。”

来晚舟一瞬间眼眶湿了，他仰起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扯开话题道：“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苏琼轻蔑的“呵”了一声，“我老爸原来是被他亲爱的孙子给投毒了，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挂掉了，我那个便宜侄子还想把我也干掉，笑死我了，世界都要末日了，还在这里上蹿下跳，像个小丑一样，等我把他们处理干净了，就马上回去找你。”

“好，我等你回来。”

苏琼声音放轻，温柔道：“等我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来晚舟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我去找你，刚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你了。

与苏琼通完电话，来晚舟平复下来心情，在手机上订了一张第二天飞往F国的飞机票，然后起身去找苏十三。

刚走到苏十三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说是争吵，也不太准确，确切地来说，是只有苏十三一个人在激动，站在他对面的江一尘仍然一脸平静。

“十三，让开，我要出发了。”

苏十三扯住他的领口不松手，“江一尘，别去，你会死的！”

“抱歉，师命难违。”

苏十三将头埋下，捶打他的胸口，“师命，又是师命，你心里就只有你师父，从来不考虑自己吗？”

“十三，以后我不在身边，照顾好自己，别在惹祸了。”

苏十三听不进去他的话，崩溃大哭，“你从来不考虑我的吗……”

江一尘终于忍不住，将他紧紧抱住。

来晚舟默默地把半只脚缩了回去，看来今日不宜道别，还是明天再来吧。

翌日，来晚舟在苏十三房门口跟他撞了个满怀。

“十三，我今天是来跟你……”

苏十三一把抓住来晚舟，神情慌乱，“怎么办？晚舟，一尘他、他被抓了！”

“怎么回事？”

“昨天到了长白山后，他向叶上校自首了，说所有的消息都是他泄露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次行动失败。”

来晚舟双眼瞪大，“等等，你是说江一尘泄露了消息？他昨天不还跟你说什么师命难违吗？你确定是江一尘？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苏十三六神无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我昨天求他不要去，他还很坚持的……”

“等等，那叶上校他们还去炸山吗？”

“还炸什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