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凑上去与申不空耳语了一番，说：“这样便可万事无虞，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哦，对了，你们喝酒的吧？”

申不空看着他，欲言又止道：“无相门虽禁酒，但弟子们私底下都会喝，只不过……你似乎不太能喝。”

楚渊愣了一下，荒唐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海……”

他忽然反应过来申不空说的是“以前的他”，便及时打住话头，干咳了一声道：“总之您放心，我自有办法，晚上见。”

“等等，”申不空颇带怀疑地看着他道，“你真要带着你那小徒弟一起？他法术低微，入梦恐怕会有危险。”

楚渊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我给他画了护身符。”

申不空只得同意，楚渊心想，如此也算是给顾止那小子一个交代了。

入夜，玉虚山一片寂静，林间传来阵阵虫鸣，树影幢幢，月光幽寂。

无相门实行宵禁，晚上除了守门弟子，基本看不见一个人影。

赤血宫坐落在玉虚峰东面，整座金殿曝露在月光下，宛如珠粉堆砌而成，金碧辉煌，闪瞎狗眼。

门口的石兽后面，鬼鬼祟祟地冒出一个脑袋，楚渊裹着袍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对身后的小尾巴招了招手。

顾止快步跟上他，身后是抱着盒子、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的白麓。

白麓带着哭腔小声道：“宗主，我、我真的不行，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别废话。”楚渊低声凶他，“方才教了你十来遍了，要是出一点岔子，我就把你倒挂在炉子上烤上三天三夜。”

白麓小声呜咽，顾止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一会儿，申不空的童子打开侧门，对他们招了招手。

“走！”楚渊道。

他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自己怀里的护身符拿出来，递给顾止道，“把你的护身符和为师的换一下……我有段时间没画符了，你还是用琴荷画的妥当些。”

顾止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推回去道：“无妨，我信师尊。”

楚渊只得把符纸塞进衣领，带着他们溜了进去。

童子带他们弯弯绕绕地走了小半天，楚渊忍不住感慨陆冲这厮真是又腐败又奢侈，一座宫殿弄得满是铜臭味儿。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在一座偏殿门前停了下来，童子敲门道：“宗主，客人到了。”

申不空的声音传来：“快请进！”

楚渊示意白麓和顾止先去拐角处等着，自己推门进去，堆起笑容道：“长老，陆兄，晚上好啊！”

陆冲端着酒杯正和申不空聊的高兴，一看见他近来，登时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半死。

“陆兄，你没事吧，小心点啊。”楚渊忙上前猛拍他的后背，差点没把他拍得翻白眼。

陆冲手指颤抖地指着他道：“长老，您说……叫个兄弟来，就是、叫他？”

楚渊笑眯眯地说：“可不，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申不空尴尬地笑道：“嘿嘿，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我醉你个头！”陆冲俊脸通红，对着楚渊怒骂，“长老！您是不是忘了他之前跟师父说我酗酒闹事，师父罚我抄了一个月经文的事！您怎么能叫他过来？！”

楚渊傻眼了，他以前……这么欠揍的吗？？

申不空忙打圆场道：“那不都过去了吗，今日是阿渊说要给你赔罪，特地让我做个中间人，请你一叙，这梨花酿还是他特意托人从山下带回来的呢。”

陆冲气得发抖，恨不得当场把楚渊用椅子砸出去。

他满脑子都是三年前楚渊仰着那副清高的面孔，一脸痛心疾首地对他说：“带着弟子酗酒起事，败坏门风，师兄，你对的起师尊的教导吗！”

陆冲当时喝高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回骂了些什么，只知道后来发现高级学堂被他砸的七零八落，楚渊忍无可忍用无尘将他绑了，亲手送到了释怨天。

那时他一边挣扎一边怒吼：“你凭什么绑我，你以为你是谁！除了师尊，没有人可以动我！”

楚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