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机会。

大家把一些简便的暗器藏在衣袖或皮靴里，整装待发。

江玄在门外嘱咐一些事情，阮今念没什么行李，只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和细软，一月接过背上。

“我自己可以背的。”阮今念小声解释。

“你瞧瞧你那样，这病了有好多天了吧，脸色苍白，什么药什么汤都灌尽了还不见好，莫非是石头熬药做饭时偷工减料了？”一月嘀嘀咕咕。

阮今念失笑，顺便把桌上的茶盏理好，却无意摸到袖子里的荷包。

她眼里失神。

这荷包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小姐，我先出去了，待会儿天一黑，我们就出发。”一月背着行囊蹦蹦跳跳跑出去。

阮今念坐在床沿，低头看着脚尖思考。

这荷包不送，那心中的念想就一直挂着；要是送了，那又起什么作用呢？

“唉。”

她低低叹了口气，思绪纷乱时，天色渐晚，一行人分散在人群中出行。

寒衣节相比中元节其实不算隆重，但上街的人颇多，一时间人声鼎沸，好是热闹。

“公子，给。”一月跑去买了两串糖葫芦。

阮今念犹豫着没接。

她抬手摸了摸唇上的假胡子，自己一身男装，吃糖葫芦不是有些奇怪吗？

“哎呀，快接着吧，待会儿咱们得快马加鞭，要饿肚子呢。”城门子时才开，寓意鬼门开，所以她们还得在城里呆一段时间。

一月又去买了些葱油饼、蛋黄酥、花卷分给大家。

阮今念被一月牵着，漫无目的地跟着人群中，忽然发觉有一道眼神在盯着自己，她扭头四处寻找，可到处都是□□的人，并无异样。

是她的错觉吗？

“公子，这寒衣节除了吃的，好玩的竟然没有，都是些祭祀的用品。”一月抱怨。

阮今念扬眉：“当然了，你还以为这是花灯节呢？”

“唔，不好玩不好玩，我们的宅院退租了，石头他们找了个茶楼盯着，我们也去茶楼吧？”

“好啊。”她去哪儿都无所谓。

安全起见，江玄并未跟他们一起出行，而是分开行动，慢慢前往离城门最近的地方，而暗中，自然有跟着保护他们的人。

行至柳曲河畔，桥边坐着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磕着瓜子闲聊。

传进耳朵的有那么几句。

“宋家姑娘是个好的，配凛王殿下不差。”

“圣旨虽然还没下来，但这事儿没跑了。”

“其实凛王殿下挺冤的，莫名其妙得了个凛王妃，结果是前朝余孽，进了昭狱还死了，现下能娶得宋姑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宋姑娘？”阮今念轻轻念着。

“你说什么？”一月心大，没听见这些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