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邈注意到，班主任离开后，虞泽仍没见踪影。

他的心又微微提起，不自知地盯着那犹在扇动的门，出神了片刻。

一旁看着的蒋乐文却会错了意。他以为季邈还在纠结班主任的举动，便主动挑起话题，道：“季邈，你猜贾老师去干嘛了？”

季邈没回神，仍盯着门口。

蒋乐文只当他在思考，便有些恶劣地提前揭开了谜底。

“贾老师一定是又去到文印室了！就像这样，咳咳——”

再开口，蒋乐文故意掐着嗓子，学道：

“小丁！我们班下周要印的作业需要修改！你给我把这十张卷子也一块儿印了！”

季邈被他的声音吓得一颤，唤回注意力来。听清蒋乐文在说什么，季邈觉得明明好笑，脸上却挑不出笑意。

“你知道……”

季邈想问虞泽的下落。但和蒋乐文单独说话，总像喉咙里堵着什么，如何都说不顺畅。就算他憋得面上发红，一句话还是没说全。

蒋乐文眨眨眼，忽然就用手遮上了眼睛。

季邈被自己这改不来的习惯气到了。咬唇看他，不明所以。

“嫂，嫂子你别这样看我……”

“什么？”蒋乐文说得小声，季邈没能听清。

甩开手，蒋乐文重重叹了口气，闭着眼重新说道：“没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虞哥他恐怕要上课才回，他怕被班主任……”

“怕什么？”

季邈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他下意识一转身，整个人就贴到了虞泽身上。虞泽被心上人的“投怀送抱”弄得心慌慌，就控制不住盯着季邈的眼神。

目光也撞进来人眼中，季邈一愣，之后心里就是一股莫名怒火。他抿住唇，沉默地倒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季邈的不言不语，让虞泽心下一突。他下意识想跟过去，却被突然炸开的上课铃钉在原地，不情不愿地坐回自己位子上。

临走，还给蒋乐文留下一双眼刀子。

季邈的僵持并没持续多久。独处的时间里，他细细梳理过自己的思维活动，在剖析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波动几乎全是因虞泽而起的。

这种感觉并不熟悉。所以，也让他无从得知，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友谊中正常该有的。

他没其他参照物，只好又搬出陈诗凡来比较。

只是这个比较并没让他轻松多少。

因为，陈诗凡一直是个打碎牙都敢咽下去的性格，他们认识后，那姑娘一直以“保护者”自居。哪怕，他们第一次打架落下风的明明是她。

同陈诗凡相处，只有帮季邈驱赶狂蜂烂蝶，以及嘲笑季邈所有文科科目的情况。就算谈及她自己，也是同季邈痛骂她那个极品小妈和继妹，哪里有季邈为她担心的份？

困惑难解，季邈只得暂时把疑问埋了起来，用刷理综选择题，来清扫有些混乱的思绪。

百来道题过后，虞泽再走近叫他一起吃饭时，季邈面上已经看不出困扰。

见到季邈脸上不再有生气的神色，虞泽却没放下心。他把口袋里一盒汪仔掏出，塞给季邈，怂怂地出声：“喵喵，我错了……”

季邈戳开牛奶，偏头咬着吸管疑惑看他。

虞泽被这一眼萌得心颤。他掐了一把大腿，想让自己眼神看起来更诚挚，而不是目露狼光……

可是一下掐得太狠，逼得他直接红了眼眶。

季邈被吓了一跳，赶忙放下牛奶，“怎么了？”

虞泽耸着眉眼，把刚刚的小动作连盘托出，顺便交代了数学课上他所有的心理活动。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也没告诉蒋乐文，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季邈听得压不住笑。

瞥见这丝笑意的虞泽精神一振，他继续蔫蔫的语气，道：“刚刚掐的真的好疼呀。”

“你自己动的手。”季邈的话语冷冰冰，眼神却不自控地瞄了一眼虞泽的大腿。

虞泽怎会放过季邈的这点软化，直接便开启了“得寸进尺”模式，软着声调不停在季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