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的睡袍上。

“邈邈……你醒来，看看我……”

抹了把糊住视线的泪水，虞泽看到季邈唇瓣启合。他控制不住抽噎了下，贴上季邈发烫的脸颊，想听清邈邈到底说了些什么……

季邈声音很轻，连紧搂住他的虞泽都难以听得完全。即便竖着耳朵，捕捉到耳中的也只是断断续续的词句。

“虞泽……看……”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昏睡中的季邈叫出，虞泽的手臂锁得更紧。

他心痛中掺着高兴，几乎是苦中作乐地想着：看，邈邈心中还是有我的。

在虞泽眼都不眨的注视下，被中的人眉头的深纹慢慢平展，脸色却仍没丝毫轻松可言。相反的，季邈的神情，简直就如最后一丝心火尽灭的余灰，连半点的光亮都找寻不见了。

虞泽的唇，不可自控地贴到季邈额角轻吻着，试图用这点触碰安抚季邈的情绪。可在他贴到眼角时，突然触及到了一星湿润……

反应过那是什么后，虞泽的后槽牙几乎要被他咬碎。

他心下苦涩地亲了下季邈的眉心，然后抬头瞪向雪白的墙，臆想那上面是季邈梦中的人。

看到那泪痕后，虞泽几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的心头怒意。他不知道那是谁，仅仅清楚，这人一定做了让邈邈痛苦的事情。

“别让我找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你一次！”虞泽明明还眼眶泛红，面对着墙的眼神却像要撕碎一切的暴躁猛兽。

近一个小时过去，退烧药终于见了效果。季邈出了一身的汗，连身上的睡袍都快浸透，体温才有所回落。

摸着季邈的额头温度正常，虞泽一直悬高的心才放下了一半。摸着手底下的睡袍，虞泽想，身上沾着汗的季邈睡得一定很难受，便又泡好热毛巾，为他擦拭干爽。

换上自己的睡袍后，怀里人的眉心才不再皱起。

可即使是这样，坐在床边盯着季邈睡颜的虞泽，却总觉得季邈很不开心。他猜想着，肯定是邈邈梦里的混蛋做出了十恶不赦的事。

越是想，虞泽的怒火烧得便越旺盛，只睡了四个小时的精神竟奇怪得亢奋起来……

在晨光里慢慢张开眼的季邈，对上的就是虞泽一双通红的双眼。他吓了一跳，伸手去触向虞泽发肿的眼眶。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季邈的手指没加力，虚虚搭在皮肤上，问。

虞泽开口，嗓音粗哑得像生吞了一斤砂砾。

“我没事，倒是你，半夜烧得厉害。”

顿了顿，虞泽忍不住问：“你昨晚梦到什么了？”

季邈神色迷茫地望向他。

“我忘了……”

梦境的情节，在季邈睁开眼后，就在模糊与混乱中消散。自己似乎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但完全记不得梦里的内容。

胸口，却还残余着噩梦后的惊悸感。

“忘了也好。”虞泽看着他眼角的泪痕说。

视线触及虞泽充满倦意的脸色。季邈立刻懂了，虞泽一定是照顾了自己一整夜。他坐起身，顾不上自己发酸发痛的腰背各处，要腾出床来给虞泽睡觉。

虞泽却摆了摆手，强打精神，“等我打个电话，然后吃完早餐再睡。”

季邈虽然不太赞成虞泽这样强撑，却也感觉到这通电话对他很重要，便点点头，也去拨酒店的订餐电话。

季邈没有觉察，其实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哑。仅是打电话要早餐的几句，说完，季邈便忍不住咳了起来。

他扶着胸口震颤的肋骨，却觉得酸痛好像是由更深处传来。又是一阵压不住的咳嗽。捂着嘴，季邈的余光看向站在阳台的身影，见讲电话的人没注意到他的咳声，才微松了一口气。

虞泽电话里也不是其他人，正是他轰炸了近十次都没一次打通的那个医生。现在七点刚过，关机一整宿的号码终于接入了通话。

“喂，弟弟，怎么想起找我来了？”对面的声音很是懒散，还带着没睡够的困意。

虞泽声音冷下去：“你是个医生，晚上竟然敢关手机？”

对面被这质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