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凝没有跟上那一行人，相反的，说是有些不大要紧的事情要办，叫顾盼不要为他上心。他让顾盼跟着颜如玉他们先行一步，自己去去就回。

顾盼舒了一口气，也没有过多挽留，便依着张九凝去。

神域——

张九凝将周身的灵光一收，沿着当年颜如玉走过的路径，也没有用法力召了祥云，一步一步走向香火琳宫。

若心诚则灵，那槐树是否听得到他的虔诚？若心诚则灵，他倘若去求红娘，红娘会如何做？而如果又说心诚则灵，那颜如玉又会如何看法？

他不敢去想。

这个问题恰好也没有答案。

香火琳宫多年沉寂，除了颜如玉偶尔来拜访更无人问津，而此时听到脚步声让李红袖心中疑惑，她放下手中的姻缘桃木牌，推开了门。

“花神殿下？”李红袖惊道。

早有听闻花神素来愿享清静，最厌烦给人登门拜访，怎么今日却如此反常？

未等李红袖行了大礼，张九凝示意她不必行礼，也不必过分拘束。

李红袖打量了一番，狐疑道：“今日花神殿下怎么有兴趣转转香火琳宫呢？”

“我是想向红娘仙子打探一件事情。”

说罢，张九凝拱了拱手，闷声向李红袖的跟前直直跪下。

幸亏李红袖眼疾手快，在跪之前便早将他扶起，他被张九凝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更是惊诧到：

“折煞我也！折煞我也！花神问就是了，怎可向我这种小仙行这么大礼？”

张九凝未曾抬头，接道：“兹事体大。切不可让他人知晓。”

李红袖福至心灵，当即掩上了门扉：“既如此……那就请花神殿下到我主院一叙吧。”

李红袖向殿中的侍女挥了挥手，吩咐道：“山瑶，去给殿下沏一杯好茶来。”

“来啦！”

那侍女乖巧的点点头，只身跑去沏茶。

李红袖淡然一笑，看着那疾步小跑的丫头，满心愉悦的介绍道：

“山瑶是我唯一的心腹，平时乖巧伶俐深得我心。一会儿与殿下叙事时我会将她支出去，殿下大可放心，除我一人再无人知晓。”

半晌，张九凝也抬头瞥了那侍女一眼，忽然问道：

“这一千年里红娘仙子只有这一位亲信？”

“心腹不在多而在于精，”李红袖偏头莞尔，眼角牵扯出两道细纹，长长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想，怎奈假若心腹太多，当其中一位做出背叛之事时就会很难办呢。”

张九凝跟着李红袖踏入主院，不置可否。

“茶来啦！”

那丫头端着两盏茶，氤氲雾气升起，两人的面容逐渐朦胧起来。

李红袖不知对那侍女贴耳说什么，山瑶听罢会心一笑，立即告退。

张九凝依旧面部无半分表情：“红娘倒是聪明之人，那我便不必多说其他，直接切入正题了。”

李红袖托起杯盏，颔首。

张九凝瞄了一眼杯盏却没有动作：

“不知红娘是否知晓颜如玉当年所梦？”

李红袖轻轻吹走茶面上的浮沫。

“我是如玉的大师姐又怎会不晓得？也亏了如玉当时记忆能力超群，当时也最爱黏着我和师兄。”

李红袖沉思片刻，嘴角微微牵了一个弧度：“不过这梦么……他倒是完整讲过一遍，不过花神问这个作什么呢？”

张九凝忽然抬起头，目光凛冽：“幻花宫灭门之时，红娘带伤员和同门去了哪里？”

李红袖手下一顿。

张九凝见她一怔，继续说道：

“还有花未眠到底要离尘拂做什么？我想知道他梦中的白衣人唤阿颜什么？”

李红袖放下杯盏，面上也赔了笑容：“这么多问题……可就稍微难为我了呢。”

张九凝目不斜视的盯着对方，眉目中尽是不容辩驳的凛冽。

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檀木的案面：“那回答第一个问题，是我带着那群人去了弃禄村。第二个嘛，是为了成仙。”

“最后一个问题别有新意，我猜也许是花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