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李红袖意味深长的笑道：“想必——殿下是已经知晓了我师弟的身份了吧。”

“看来红娘也是知道了。”张九凝点了点头，“前世的梦记的并不清晰，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以前和阿颜一定有某些关联。”

“谣言不是空穴来风，有些起因倒是很有歧义。即使你记得不清，天尊突然要给你加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红袖语气忽然严肃了许多。

张九凝缄默许久。

李红袖满面愁云：“做红娘这些年，你对如玉的感情我一看便知。我当她师姐一千年，你与他只相处了半年，我不信你的感情如此之深，也不信你如此急不可耐……原来这一切都是天命。作孽啊。”

张九凝只字未语。

李红袖

“还是奉劝花神大人对颜如玉放低姿态，他不是攀附势力的人物。也最不喜欢桎梏牢笼。就如弑神，凡是对如玉有一点非分之想的，我们幻花宫一定会加倍奉还。”

李红袖望向远方苍穹，苦笑道：“如此说来，我该叫九疑真人为商神大人了呢。”

张九凝恭敬的作揖道：“愿闻其详。”

为何李红袖偏偏找到的是颜如玉，不是其他小叫花子，不是机缘巧合，这还要从一千年前她捡回颜如玉之前说起——

“那时我十三岁，师父派了几位弟子去采药，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一个，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是我来了大雁城。”

“我在弃禄村看到一位重伤的白衣神仙。话说回来，那人与殿下容貌真是别无二致啊，若非如此我定不能认出殿下。”李红袖打趣道。

张九凝急迫问道：“‘他’当时在做什么？”

“容我想想阿，”李红袖陷入深深的回忆：“那年殿下……在怀抱大的柳树下酹了一壶梅花酿。他似乎是对那柳树说了什么，便沉沉睡去。所以我猜想，那柳树应该与如玉前世有些关系。”

一千年前，李红袖躲在树后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那浑身是血的白衣公子抱着一坛老酒，偎在垂下万千丝绦的柳树旁，李红袖清晰记得，闻得的那是梅花香气。

那人着的斜襟纱袍，一看便不是凡世俗人。那时候的红袖忍不住好奇就多看了一眼。

想到此时的李红袖嗫嚅许久，欲言又止。

因为她想到了那个参商之战的传说，由于时间过去了太久，改编了许多版本，知道此故事的人也是鲜少，知道的也都是一知半解，便慢慢不在流传了。

李红袖试探着问道：“参商永离之命……你可知道。”

当年商神亡于战乱与魔族同归于尽，参神带领的主翼军征战不利，直接致使神域惨败。天尊龙颜大怒，判了参商永离命格，让商神永生不得好生好死，两人生生世世不得安好，参神是天尊之子，却无法驳父命，只得照办。

“他是颜如玉，不再是其他什么人。其他神仙不知，你是世间唯一的天神，花神殿下要想想当初天尊为什么要加冕于你。”

张九凝微微颔首。

只因为他前世是天尊膝下唯一的嫡子。

李红袖一手捂住心口，长长吁出一口气，暝眸喟叹道：“作孽啊……轮回天命谁都逃不了。”

半晌，张九凝抿嘴一笑，将往日不愉之事抛到脑后：“多谢红娘解了我心中疑惑。我还想问红娘一件事。”

这句让李红袖心弦声戛然而止，她不由得偏头去听，热忱道：“既与我师弟有关，我可倾尽我所能。殿下尽管问。”

“我想问世间是否能刻意造出红线，又是否能刻意毁坏？”张九凝问道。

李红袖皱紧了眉头：“我以前是觉得不能的，可是当我找到阿颜的红线的时候，倒是给我开了一眼。”

红娘将手一转，掌心便凝结了个幻象来，张九凝定睛一看，竟是一根锈迹斑斑的红线。

“神仙帝王都无此红线长久，痴情怨侣都无这般纠缠不休，看这一结又好似断般，那一结却又被人固执的一根一根缠上，如此反复。这一方痴缠，那一方决绝，哪怕是世代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