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颖想了想，“若我不收这人呢？”

萧炯道，“那他便走马上任，统管邙山。”

萧颖的手终于停了下来，那女人也终于放下葡萄，深知不能再听，诚惶诚恐的出了房间。

萧颖看人大多是草草过一眼，多作事不关己之态，少有悉心打量的时候。萧炯这话实在让他意外，咋摸半天，觉得这位仁兄不会跟赵王是一个路子吧？

“我……并不记恨陛下，也不是非留洛阳不可。”萧颖盯着他，缓缓道，“即使你要把这些东西给我，我也不能许你什么。”

萧炯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对面这人怎么看他，一生气，气血上涌，耳根就克制不了的红。

萧颖看着看着，脸色变了变，收回眼神指指他的左肩，“那个，你又出血了？”

肩头一片绛紫上已有深色的血迹溢出，萧炯沉着嗓子，“成都王殿下该不会是以为我想与你合谋造…”

萧颖忙叩了叩桌子打断，突然提高了音量，“进来！”又偏过头压低声音道，“我管你要干什么，要是你浑身是血的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为着军营的事儿把你怎么着了，少栽给我。”

萧炯肩头的血迹染的更多了。

许是怕伺候不好贵客，这回进来的是醉青翁的老鸨，“大人有何吩咐？”

萧颖越过哑然失语的萧炯道，“吩咐？人上青楼要做什么还需要吩咐？！这儿人都走光了，我还要亲自去叫？现在洛阳的窑子排场都这么大？”

老鸨赔笑两声，心道明明是两位大人要交易密谋些大事，吓得人家芸兰不敢听，怎么就成人家姑娘排场大了呢？她心里这样想着，幸而来这青翁醉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也有些见识，忙道，“大人稍等，奴…”

“太不干净，兄长还是自己养一个最好。”

萧颖没说话，也没看他。

老鸨倒是很知趣，“清客也有，请大人稍坐片刻，我这就让她们过来。”

两人都没什么话说了。萧颖见着她出去，又不耐的叩着桌子等了等，终于开口赶人，“你要在这儿看着？”

萧炯冷哼一声，转了个身子，面朝着门口，似乎也在等人，“人上青楼怎么能只看着？只是兄长既然要宿青楼，奚宅也要有脸再进。”

萧颖指间一停，再开口语调冷了不少，“老子在洛阳的园子不下百数，宫里也不是睡不得，你长个耳朵只顾着听人长短？”

萧炯留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兄长如此顾惜绍先生声名，怎么轮到自己就不屑一顾？”

萧颖狠狠道，“大人的事小…”

话刚出口，刚刚的老鸨便领着一群姑娘进来了。萧颖立马止住话头，“你还不滚？”

萧炯的后脑勺十分笃定，语出惊人，“一同伺候吧。”

萧颖：“……”

老鸨见多识广，十分顺应的摆摆手，吓得萧颖下巴都快掉地上。

一来，他上青楼并不为纾解什么，萧衷比他想象得聪明太多，今早朝堂之事只是他的一个局，无论他们兄弟间隔着什么，外敌当前时，总不至于兄弟阋墙。这个局，他萧颖已经被知会清楚了，他觉得奚绍也清楚，只是没想到萧炯不清楚。

二来，这位贤弟脑子里怎么想的，他也快不清楚了。

萧颖犹豫片刻，道，“你连王妃都没娶，传出去，将来没人家敢嫁吧？”

闻言萧炯淡淡瞥他一眼，不言而喻——你自己不也没娶？

萧颖看着那几个已经开始宽衣解带的女人，突然一阵恶寒，“我记得李府家教严明…”

萧炯跟铁打的一样纹丝不动，只轻轻点了点左肩，“穿厚一点，也不差那一顿鞭子。”

那女人跪坐在萧炯身侧，似乎在等着吩咐，只是没想到萧炯只是开口让她们留下，再要怎么伺候却不提了。萧颖从身后看去，突然觉得萧炯跟个修行高僧一样，没忍住问了句，“你…多大了？”他本想问开过荤否，临了换了个问法。

萧炯自然知道这牲口要问什么，喉结动了动，“有过侍妾。”

萧颖眉头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