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竭虑，再怎么全力弥补，过去的那场悲剧，责任终究在他。

一次又一次的灾难，都是他曾经轻信于饶苦果。

连累了婆婆，连累了韩漱和玖，连累千万生灵性命。

他们，皆是因他而死。

曾经的血海炼狱仿佛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心神震动之下，他忽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夭芒吓了一跳，她赶忙上前，扶住他，一手在他背后轻轻拍。

“是不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她急坏了，探出手就想抓住他的手腕查看。

冷不防被他一把反握住了手腕。

他勉力忍了咳嗽，目光牢牢看住她，想要开口话。

却终是抵不过视线阵阵昏黑，一头栽倒在她身上。

夭芒怔怔地环抱住陆挽时。

青年脸色苍白，墨眉深蹙，仿佛正经历着难以承受的梦魇。

她有些心疼地抱紧了他。

得找大夫才行，姑娘茫然地想到，再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

大夫开了长长的药方。

“心思郁结，过度劳累，旧伤久未痊愈……”大夫一边写字一遍数落夭芒，“怎么能折腾到这个样子才来看大夫？”

夭芒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乖乖地谢了大夫，又去抓了药，上火熬好了，这才挪回床前。

青年在梦里面也极不安稳，和他平日里的清绝淡漠判若两人。

夭芒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没事哦，没事哦。”她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唱歌，“噩梦做完了，会把好梦还给你哦，没事哦……”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也做噩梦，每每哭着醒来，总能看见被她吵醒的族长站在门前。

后来，他教了她这首歌，是一位故人唱过的。

族长嗓音低沉，表情又凶，唱起歌来的样子实在别扭至极。

但给她的印象却极深。

往后每晚上睡前，她都会给自己唱一遍这首歌。

“陆挽时，你别怕。”姑娘抓紧了他的手，声音既轻且柔，“太子也好，赵王也好，不管未来的路有多可怕，我都跟着你走。”

我就在你身后，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所以，不管是噩梦也好，未卜的明也罢，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