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灵脉被人为截断为始，聚灵拘灵之法滥用，修行者争抢不休，杀戮频起，世间妖魔横行反却无人顾及，一个修仙盛世的衰亡就此拉开序幕。

第一仙门派首呼风唤雨，对自己的国家尚且还能安抚人心，营造盛世假象，对外却横行专治，手段血腥。亦有真正窥清局势之人，对第一仙门提出质疑，动乱源头直指世人追捧的修炼之法。

龙之逆鳞被触，当时的国师以罢黜百家独尊正法为由，焚烧各家镇派典籍，归顺者洞开自家书阁经楼，任由前辈先人的心血付之一炬，抵抗者直接灭门，仍是逃脱不了同样的下场。

在第一仙门血腥手段下，数十大小门派被“清洗”，修行界终于揭竿而起，开始长达十年之久的战争。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若是金丹及以下层面的争斗，那些普通人或许还能侥幸逃离，可再往上，元婴化神动辄移山填海，稍有不慎便是整个村庄城镇灰飞烟灭。皆说苍天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可这些还未能飞升之人却早已忘却自己尚且为人的身份，视人命为蝼蚁，生杀予夺，堪比天道！

大好山河分崩离析，神州大地满目疮痍。待到自诩正义者结集于原来的仙山圣地，涌入本是神圣的伏魔大殿，烧毁了那曾经歌功颂德的壁画，一刀断绝了第一仙门最后一口气……再回头看时，世间生灵早已十不存一——无论战争胜利这为谁，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笑到最后。

红鸾的幽魂在最后看到的便是此番景象。后来拘她幽魂者亡，仙山动荡，封印落下，守着仙山的、结集来犯的、活的、死的，统统被囚此处，再无出路。

无论生前再是风光，皆成为这乱葬岗中的累累白骨而已。

“修行之路最忌沾染因果……怎会……”从那场盛世衰亡的惨烈描述中回过神，江澄喃喃道，“斩妖邪，勿滥杀……这难道不是修行者应尽的本份么？”

正是因为踏上修行之道，所以更要斩妖邪，勿滥杀。烧山、灭族这样的事，除非深仇大恨因果报偿，有点常识的修行者是没人敢做的。否则很容易道心不稳，轻则心性有损，重则走火入魔。这几乎是现在玄门世家子弟自小便教育的事。

世间生灵十不存一的恶果，自当是这些挑起战争的修行者来偿，怪不得……这做仙山最后成为了结集于此的众多修士的葬身之所。

红鸾叹气道：“原来当今的修行界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可笑这些道理，我们起先是不懂的。”

“为什么？你们不怕沾染因果么？”魏无羡问道，随后猜测，“是和初代国师创造的功法有关？”

红鸾点头道：“然，你们可知渡劫所渡的到底是什么？”

江澄道：“按鸾姐所说，雷劫旨在控制修行者的数量。虽则有风险，却也有人可以顺利渡过……所渡者，是修为、气运还是……”

“啊！是心性！”魏无羡抢道：“天道许他运用更多的天地灵气，必然不愿意这人滥用力量，所以必须是性情修养俱佳的人！”

红鸾道：“那时也有人猜测，曾经的天劫，渡的是心魔，是人心阴暗，或者说是怨气。”

“修行者的怨气？”江澄不解。

“人体如同天地，灵气自生。”红鸾对江澄的提问总算比对魏无羡的耐心些，解释道，“而魂魄有神识，便会难免有执念。执念者，求而不得，便是怨气。”

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只不过一个由鲜活的□□生发，而另一个却由缥缈魂魄所起。本就都是由人而生……也理当都可为人所用。

魏无羡一时心思电转。

但是为何怨气多由鬼类所用？

红鸾的话一旦给他开启了思路，接下来几乎水到渠成。

因为怨气损身。

这和大悲大怒之人会口吐鲜血，长期哀思之人会不断衰弱一个道理，因为这样的人怨气生发太过。相对的，身体强健者，灵气生发更盛一筹，往往心性更为宽和，阴暗的执念反而越少*。一个普通人体内，本就有灵气怨气，有如太极两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