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眸人，呼延钧已经见过他好几次了，每次出现都是如此的碍眼，舒陌柔看他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同，昨日呼延钧是真的动了杀心的，他看上的小羊怎么能被别羊抢走，听闻金眸人还曾孤身闯入姜昕帐中，后全身而退，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这个人都是一个威胁。

高云汉同样不喜厉族王子，因为他不仅对大随心怀不轨，还在觊觎他的小姐，他没有和呼延钧交过手，可他感受得到，这个人身上那股嗜血的味道，是让人兴奋又令人厌恶的味道。

高云汉对云州熟识，他领着呼延钧一行人来到了云州的关隘古豫关，此关是进入云州的门户，而云州往内走，翻过几座山脉，就是平坦又繁盛的大随州郡。

登上古豫关，蜿蜒峻岭锁此关，峭壁道隘胜险滩，由此望去，雪山云霞，草原羝羊，尽收眼底。

“百年之前，曾有一族心高气傲，挑战此关，惨败而归，王子殿下不妨细看，看此关脚下埋葬着多少入侵者的骨血。”

百年前，隋国强盛，周遭各国无不俯首称臣，而当时的厉族大汗为人狠厉嚣张，欲想和大随一较高下，结果连古豫关都进不了，大汗本人也被大随的将军活捉，绑至兴京，厉族由此成了大随的属国。

高云汉是故意说这种话的，其中的意思就是在警醒呼延钧，大随不是他们厉族人能够窥伺的，也不会允许厉族人胡作非为的。

呼延钧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若不是估计舒陌柔在场，敢如此挑衅他的人坟头草都几米高了，不过不动手，不代表呼延钧不回呛，他回敬道：“古豫关再如何易守难攻又如何，挡得住关外的敌人，能挡得住关内的吗？对于牧思怿、姜昕之流，此关不过形同虚设。”

要对付随国，光从外部施压是不够的，内部的侵蚀才能让大厦坍塌得更彻底，呼延钧俯视着这古豫关，前人埋葬在这里不过是他们既弱又蠢，而他所率领的厉族是最强的，谋算武功皆不输给任何他族。

“此关矗立于此，只为护佑我大随子民，震慑外族宵小，大随的家务事自有其他处理，不劳王子费心了。”高云汉直直地看着呼延钧，眼神中是毫不退让的坚定，大随的天下也好，小姐也好，他呼延钧一丝一毫也休想占据。

“好大的口气。”呼延钧将手搭上了腰间的佩剑，他在衡量，杀了此人的利弊何者为大。

舒陌柔见势不对，把高云汉拉至身后，岔开话题道：“这里没什么意思，听闻云州城中新开了一间酒楼，味道很不错，我们去看看吧。”

呼延钧撤开手，顺着舒陌柔给的台阶下了，此金眸人既然是兵将，那就该在战场上击杀此人，才足以打垮他所有的傲骨和希望，他很期待看到随国将士拼尽全力救国又无能为力的绝望表情，那种时刻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战栗，暂且留他一命，为了今后更大的愉悦。

在呼延钧顺着古豫关的阶梯走下去时，高云汉凑到舒陌柔耳边，轻声道：“小姐在担心我吃亏？”

突然靠近的气息，舒陌柔觉得耳根都麻了，支吾道：“当，当然了，他带的人多。”

“我不会输的，就算呼延钧也一起上，我也有胜算。”高云汉明白呼延钧是什么身份，也知道惹恼了他会有什么后果，但他还是语出挑衅，因为他知晓上头的人已经开始对厉族不满了，这个天下只能有一个主人，容不下其他人平起平坐。

舒陌柔点头，她是相信他的能力的，可她依旧会担心他，刀剑无眼，她不想他有任何的闪失。

众人到了鸿雁楼，上了二楼的雅间，小二将楼里的招牌菜已经上了一桌子，舒陌柔三人还是相顾无言，呼延钧和高云汉两人是相看两厌，而舒陌柔原本就跟呼延钧不熟，实在找不出什么话题来，索性就低头慢慢地吃菜，等着打发掉今天的时间，就算完成和呼延钧的约定了。

“舒小姐？”呼延钧唤她。

“怎么了？”

“第一个条件，替本王布菜，且不准给他夹菜。”呼延钧指着高云汉，笑意盈盈地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