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他连忙移鼠标移键盘，扯卫生纸擦桌子。

我和他坐得近，随手扯了七八张卫生纸，覆盖在茶水上。

他一边擦桌子一边用责备目光看我，意思很明显：这样的资质，为什么要答应？！

我回以无可奈何。

我是真无可奈何，昨天一不小心就被江熠美人计骗了……

更无可奈何的是，那个昨天晚上装和尚装柳下惠的男人，今天早上摇身一变，又变回大尾巴狼。

我从浏览器上搜索“36计”，再保存在收藏夹，决定以后每天上下班读一次。

我们组的座位布局和从前没有变化，只在与隔壁办公室相邻的地方多了一个开口，直通操作间。

张伟把桌子擦干净后，我们组所有人进了操作间。

“萤姐，要不要把团团圆圆叫进来？毕竟是大老板亲戚，这样晾着不好。”

“没关系，她们还没考虑清楚，说不定明天就不来了。”

偌大的办公桌，桌子上全是线稿，每张线稿的右下角都有署名，稿子会互相看，会商量着改。

旁边是人形衣架，衣架上有成型的，没成型的衣服，缝纫部分用别针别着。

说话声很小。

每个人都在忙，空气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别针穿过布料的声音，笔尖触在纸张上的沙沙声……

直到下班，

我走出操作间，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盒棒棒糖。一盒十三支，不是市面上批量生产的那种，而是手工棒棒糖。

两侧12支，晶莹剔透的球面下，橙的紫的绿的糖浆雕成一朵朵天堂鸟，栩栩如生。中间那支，整体是夜空，萤火虫点亮黑夜。

这样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江漠准备的。

我昨天说要棒棒糖奖励，录口供后，他递给我一支比脸还大的波板糖，完全不知怎么下口。

今天就送来小巧易吃的，还如此特别。

我朝不远处监控看一眼，知他八成能看见，便剥开一支放进嘴里。

“好特别的棒棒糖，又是私人订制？”张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说。

“送给你家小鱼。”我随手拿起一支天堂鸟，递给他。

“谢谢，小鱼会很喜欢。”张伟笑着接过，慎重放进包里。

几乎是他这个动作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