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灵术违背了自然之理，灵阵复杂，消耗灵力巨大。使用之人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破坏灵潭。灵潭受损，灵人迟早会因为灵力枯竭而死，这也是“鲛梦”被称之为禁术的原因。

而元耀南在探过她灵潭的一瞬，已经确定宁雪渊的灵潭已经开始有崩坏的迹象，若是再这样放任下去，她不可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师父有出离心，所以能成圣者。宁雪渊也曾经想过不再复仇，可无端放下，谓之虚无，相当于将过往的一切都否定，那她从遇到白焕的那一刻要如何定义，一路走来的时间要如何重塑？宁雪渊坚信，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有她的理由，也都是她的选择，若是因此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她也认了。

不过师父肯定不会认同她这番话，她便也没有反驳元耀南，而是改变策略，与他周旋。最终元耀南退了一步，答应在灵术比试之后，再带她回海鸣谷。宁雪渊虚虚应着，她想要在这段时间尽快找出隐藏在暗处的凶手。

灵术比试定在半月后。

这是一场声势浩大，聚集羲国各地英豪的幸事，胤都自然也就热闹非凡。

宁雪渊除了要应付各种人员安排，赛事制定，还要负责以微服私访的名义，偷偷带白樾出宫巡视。

自从知道白樾心思深沉之后，宁雪渊便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若不是今日李桐生跪在地官府门口哭喊着要宁雪渊救命，她是绝对不会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带皇帝逛所谓的“校场”。

校场是地官府安排进京参加灵术比试灵人们居住的地方。当然，权贵之家的子弟在京中都是有宅邸的，自然不会去。反倒是那些比较清贫的灵人们，才会来这种地方安顿。

白樾竟然对这种地方感兴趣，宁雪渊有些意外。

“诶诶诶，那个，是不是英州上来的，传说灵术特别厉害的凤渊？”小皇帝扒着校场的栏杆让宁雪渊去瞧场上正在与人切磋的一个少年。

少年头带荆冠，粗布麻衣，看上去十分清贫。

宁雪渊的确对他有所耳闻，据说这个叫凤渊的，靠着实力由英州地方推选上来，与几大世家都没有什么亲近的血缘关系。天纵奇才，灵术奇高，绝对是这届里面耀眼的新星。

其实除了凤渊，还有几个比较热门的优胜人选，像是宋家旁支的宋墨，靳家长子靳悦等，但都比起这位叫凤渊的逊色几分。

宁雪渊也起了兴趣，她认真瞧着那少年。凤渊正与人较量，一来一回之中有少见的漂亮招式，以及难得的沉稳，片刻之下便赢了对方。但即使赢了，他也十分谦逊。看得出家教良好，是个特比好的苗子。

“不错。”宁雪渊见那少年收剑优雅，不禁夸了起来。

“孤倒觉得不怎么样。孤的灵术定能胜他！”白樾不知怎地吃了醋，有些不爽。

宁雪渊暗暗叹了口气，心道，你又没与人家比，怎么就知道自己能胜呢？真是有些自傲。

当然这话可不能直接说，不然，以白樾的性子肯定要与她闹。

“太傅，孤决定了，孤要参加今年的灵术比试！”

宁雪渊还没迈出步子准备回宫，就被皇帝的话吓得一哆嗦。

“陛下，您开玩笑呢，这灵术比试的人选早就定了，现在参加不合适吧。”没错不合适，她可不要再为了这该死的工作再加班加点了，赶紧顺顺利利结束，好让自己睡个安稳觉吧。

可白樾当真没有开玩笑。他十分认真地将这件事讲给太后和大剑圣听。

大剑圣欣然同意，倒是太后死活不同意。

“陛下自幼体弱多病，灵术都未曾好好学习过，如何能上那比试台与人打斗。再说了，灵术比试，残酷激烈，响锣开场，生死不论，您是陛下，若是旁人让你，胜之不武，若是旁人伤你，实乃大逆不道！”

太后激动地从那珠帘后出来，当着宁雪渊的面哀求白樾。

言辞恳切，当真将小皇帝捧在手心里护着了。

“孤知道，可是孤已经十八，照灵人的年纪也的确应该参加这个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