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元将参与请愿的近百人一同发配边疆，并命抓住所有借古讽今之人后，京城风声瞬间紧张起来，“文字狱”一说骤然兴起。

而在周晗被册封为明珠公主后，朝堂内外再无人敢反对和亲一事。虽无人敢再次编排皇上，但作为提意者，周曜的名声也愈发差起来。

或许也有周曜平日里待人温和，甚至让人有种她善良可欺的错觉的原因所在。

这大概就是人们欺软怕硬的本能，在受到伤害便想迁怒宣泄的本能指引下，左挑右选，最终站在道德高点选择一个自认为是最软的柿子拿捏。

连周曜她突然发病，目前只能卧床静养的事迹也被人恶意猜测为作恶多端，所以惨遭天谴。这一小道消息在京广为流传，并得到了无数人认可。

就在周昱和手下密谈结束不过一会，密谈的内容就被不同的逼急抄录了几份，分别送到了周曜桌前。

而不论是哪一封信件都明确指出三皇子殿下似乎并不信任他们这些幕僚，其背后还有其他隐藏势力，并已完成所有线索的收尾，甚至于他们偷偷掩藏的证据都莫名消失。

他们疑似暴露，但三皇子殿下似乎还没发现。因此，他们斗胆猜测三皇子殿下和背后势力还未完全达成一致。总之，建议太子殿下小心为上。

“阿曜，你是怎么做到的？”

惩罚事件过去不过短短几日，甚至于周曜现在还被勒令在宫中静养。然而第一次执行任务的系统001完全察觉不到他们之间存在的裂痕，还像往常一样好奇地询问道。

系统001他笃定周曜不会因此而心生计较，因为他们那个部门的人本性都是如此，悲天悯人、心地善良、宽容待人，所以她一定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虽然这些美好品格他暂时还没从周曜身上看到，但人的灵魂属性是不会变的。

果然，周曜如同系统预想般，半倚在枕头上，手持着密信，语气温和地说：“因为不管是系统你还是周昱都一样看不起那些小人物，却不知普通人若是放对了位置也能发挥出极大的价值。”

她一边随手将密信翻过一页，一边礼尚往来地问道，“不过，我也有些好奇。系统你是怎么骗过吴老的。莫非你还能操控他人？”

这几日除了关心局势的走向外，她还一直在思考系统001究竟还藏了多少拙。无论是她当时的脉象还是面相都显示的是溺水之兆，然而吴老在望闻问切后，却依旧得出她是哮喘发作的结论。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系统是不是能控制他人的身体。若是真如此，那在弄死对方之前，她可真就什么大动作都不能有了。

系统001他注意到周曜她果然没把之前的惩罚放在心上后，他也随之将自己内心并不多的愧疚给彻底放下。只要她不排斥他的手段，她迟早能通过考核，进入维序部，所以提前和她讲解一下也不违规。

于是他兴致勃勃地科普道，“系统不能控制他人，这是有违系统守则的。我只不过是给对方下了个暗示，而且这种干涉他人的操纵还需要特殊申请。”

说着，他的话题就开始偏移，变为歌颂所谓守则的完善和完美，以及主系统考虑之周全。

而周曜也成功从他连篇的废话中提炼出足够多的她想要的信息。正当系统他意犹未尽时，周曜出言打断了他，并在心腹掩盖之下从密道出了宫。

才至密道出口处，对药物极为敏感的周曜便嗅到空气中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中药味。为防有诈，久病成医的她谨慎地停步细细辨认一番后，却发现不过是些寻常的安眠养神之药。

弄明白后她便装作毫无察觉地推门而出，只见李桦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眼周乌青，似是彻夜未眠般。而他的书房也被浓郁的中药味包裹，甚至比起她的宫殿还有过之无不及。

“发生何事？”

只要不影响到她安排的任务的完成，周曜本不在乎手下工具的健康。但李桦这种明显已经影响到他的日常工作，因此周曜才出声打断对方的发呆道。

“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