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闻周曜的声音，李桦莫名打了个冷颤，而后瞬间清醒过来答道，“最近属下饱受噩梦苦扰，所以一时不察。恳请殿下原谅。”

倒是和药物对上了，周曜没有放在心上地说道，“无妨，注意休息。”

“只是属下这还有一惑，恳请殿下看在属下尽心尽力的份上，为属下解惑。”

说完，李桦便不顾犯上之错，第一次抬头直视其周曜的眼睛，不愿错过她丝毫的神情变化，极为认真地询问道，“不知殿下是如何看待焚书坑儒一事？”

周曜脑中闪过无数对李桦问题的猜测，却没想会是这。不过，联系上这些日子周元采纳她的意见处理完那些书生后的议论，她大概也能理解他所担心的地方。

但这并不代表着她需要妥协，而且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来探究他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养了这么久的棋子，一朝要换掉，着实有些麻烦。

周曜第一次撕开自己温和的表面，露出自己极为强硬的一面道，“文人墨客若是不愿做天子的喉舌，妄图逆行倒施，那他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谓的放任和自由，不过是天子为了更好的掌控整个王朝罢了。”

“至于这些不痛不痒的非议？”周曜笑得极为肆意和霸道，紧紧地盯着李桦的眼睛，“不过是失败者无意义的嚷嚷。要知道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而是非功过，不过是后人评说，与我何干？”

处在周曜给出的极度压力下，李桦下意识屏住呼吸，瞳孔紧缩，冷汗淋漓。一瞬间，对方冷血的声音和他梦中那位身着黄袍，一挥手，便毫不在意地处死所有学子的声线重合了起来。

真的是她！

李桦压抑住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和颤抖，混混僵僵地开口道，“属下明白，谢殿下解惑。”

甚至于直到周曜走后，除了她最后的吩咐外，他都记不清对方还说了些什么。

“阿曜是发现了什么吗？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嗯，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走在密道中的，周曜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服，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再次隐藏在表面的伪装之下，“具体是什么，或许只有他的梦知道了。”

“梦？”系统001这下肯定了周曜一定是在和他开玩笑，尽管有周曜提醒不要忽略小人物在先，但身为系统的傲气让他依旧没有半分将这些无名无姓的炮灰放在心上的打算。

所以在感知到周曜有意糊弄他后，他也不打算再深究此事，而是关心起她下一步动作来，“阿曜这是准备去哪吗？”

“去拜访周晗。”周曜也没管系统他是否相信她给的解释，进而顺着系统的思路回答道。

反正这种小事也瞒不住对方。

“参见太子殿下，”周晗规规矩矩地行礼道，“皇兄身体可有好转？”

因为有外人在，所以周晗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毫无顾忌地展现出自己的野心。相反，在不了解她真正模样的人眼中，她的一举一动无不展现出一个合格贵女应有的风范。

“已无大碍。现大齐内忧外患，而战争劳民伤财，况且西北地荒人稀，于大齐无用。所以和亲一事，只能委屈明珠你了。”

说着，周曜虚扶起周晗，并借着动作的掩盖，和她交换了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政治头脑并不比其他皇子低的周晗马上意识到周曜她是有意贬低西北的荒凉来为她造势，这些话与其是说给她听，不如说是说给父皇听。

只有蛮夷之地越没有用，才能显示出她作为和亲公主牺牲的越多，就算父皇不会因此对她怜悯半分，也能让他对她和匈奴的兴趣度下降少许，而她嫁过去后的小动作就可以愈发自由。

而近些日的宫外传言，她也有所耳闻。虽她内心坚信太子殿下自有打算，不会因此吃半分亏，说不准还太子她还借机获得了些她不知道的好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周晗就不需要回报对方。

毕竟有来有往，才是交易的长久之道。更何况，这本就是太子殿下对她的帮助，她自然也得心怀感激。所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