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似有若无的桂花香气，令人沉醉。

阿糖达成目的，撒欢似地带着侍婢们去花园玩耍。林芷渐渐平静下来，捶着自己酸困难忍的小腰身，心中拼命多想沈荇的好处，用来抗拒慕容雴带来的压力。

前面很快就传来隐约的人声，林芷知道恐怕是沈荇出来，紧赶了两步，到在转角处远远见着他的身影，又突然有点犹豫。

宋妈妈若是对他说了慕容雴与她说话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闹起脾气来？

林芷倒也没有太多忧心，就是想想自己快折了的腰，有点心疼自己。

与沈荇一同出来的还有沈琦与慕容雴，这两位一边走一边没营养地寒暄着，沈荇脸色凝重，四处张望着，似乎是看到了她的衣角，悄没声地便离开了那两位，沿着墙角掠过来。

他是用了轻功身法，眨眼间就到了林芷跟前，抓起她的手就向游廊的另一个方向走。

林芷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看到以为出了什么事的慕容雴站在她方才立过的地方，衣袂如雪纷扬，望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别问为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去东都。”沈荇沉声道。

林芷本来就是身无长物，无需收拾，此刻也任他一阵风似地席卷着往前跑。两人匆匆穿过偌大的官驿，竟然没有再遇到其他人，连负责洒扫庭院的仆役见了他们都远远避开。

到二门时已经有准备好行装的一队人马等着，看起来是准备扮成带着仆役出行的低调富家子弟，两人共乘一辆双辕车，朱漆金饰，拉车的马都用的是最好的大宛马，其余诸人皆骑马相随，两名婆子带了四个婢女共乘两车乌篷车，又有两辆载着箱笼的大车。

这是富家子弟出门的标准配置，可是无论是管家还是婆子，健仆还是婢妇女，林芷一个都不认识。她见沈荇默不作声地发呆，因着心虚也不敢惊动，只得仿照他的模样入定。

车轮辚辚辗过长街，林芷听着窗外往来人声、车马声，忍不住轻叹道：“老黄家的蒸饼没有吃到呢。”

沈荇伸臂搂紧了她的腰，半晌又突然将她扯过来，抬手握着她的下巴，令她面对自己，语声沉郁而哀伤，“傻子，你到底有没有心肝？”

林芷被他控制的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她挣扎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武力值差距奇大的情况下，不能力敌，不能激怒对方，只当智取。

她不知道他这股邪火是因为慕容雴，还是在皇帝那儿受了什么委屈，只得作出没心没肺的天真烂漫模样，“没有。”

“你……可恶！我都忘记了你是想与我和离的。”沈荇望着她的神情特别复杂，像是依依不舍，又仿佛绝望无助，“离开我，你是不是就会很开心？”

林芷作出认真的表情回应他，“你是我生平仅见的人物，世间所有郎君的翘楚，选不出来第二个比你更好的人……所以，离开你我会想念一辈子的。”

她的答案有点出乎意料，沈荇怔忡难言，一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可是，大人们会给你安排别的女人，而我又绝对不能接受你抱过我的臂弯还会再拥着别的女人，这是个死结。”林芷望着他默默送上雷霆一击，“生离或者死别，你挑一个。”

“没有别的女人！”沈荇恨得牙痒，突然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个和昨夜极类似的深吻，仿佛要掠夺走她身体内所有的氧气与能量，她只能放弃思考，全凭本能回应着他的索求。

“你说了不算。”林芷才得到自由，就发狠推开沈荇，紧紧贴着车壁给两人之间留下安全的距离，“你的真实身份尊贵，家里大人们自然更是重视子嗣。”

“笑话，我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要耽误别的女人？你这小脑瓜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记住了，我只有你。”

沈荇并没有急着夺回她逃离的失地，而是默默望着她，眼底尽是殷红色的血丝，他的声音里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情绪，字字句句皆是说不尽的绝望。

“那就更糟糕了，就算大人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