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软。”

这是实话。

周白从没想过自己在谢亭面前居然这么没有克制力，整个脑子一团浆糊。

“怎么了？”

噫……

周白气得要跳脚：“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谢亭一愣：“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她闭嘴不回答，尽量让自己的脑子放空，什么都别去想，一切一切都是浮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周白？”

周白。

周白周白周白周白周白周白……

“我叫你闭嘴了啊！”她猛得转过身，抬头瞪着谢亭，有点羞涩的表情再配上恶狠狠的话语，还有脸上可疑的嫣红色。

以及眼中出现的他。

他不恼反笑，低下头：“嗯？什么？”

周白吞了吞口水，推一把谢亭，又急忙转身，快步朝操场走。

谢亭轻笑着舔了舔唇，几步就跟了上去。哽噺繓赽蛧|w~w~w.br />

一点零一分，周白找到了自己班级的队伍。

教官姓赖，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的小伙子，皮肤因常年的训练而被晒得黝黑。

他看看表，看看周白：“叫什么名字？”

“……周白。”

他拿出笔在花名册找到她的名字，在旁边上划了一下，道：“周白，迟到记一过。”

妈的……

周白特别想骂娘，眼睛止不住地往旁边不远处的一班队伍看去，谢亭已经被同意回了队伍。 br />

这么区别对待的吗？

“眼睛往哪瞟呢？”教官见她一直看着隔壁一班，笑了笑，“羡慕吗？”

周白回过神来，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看向队伍里，发现闻时琉和纪婷并不在。

跑哪去了？

“别看了，围着操场跑两圈。”

周白内心怄气，也不得不绕着跑道跑起来，途径一班时，更是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谢亭。

一班的人正练站军姿，闻时琅小声地和谢亭交流着：“亭儿，我觉得那个周白是个狠人。”

“嗯？”

闻时琅仍然心有余悸：“她那一拳真的够狠，我当时都听到我筋骨断裂的声音了。”

“嗯。”

——

“嗯？”周白坐在第二阶台阶上，小嘴不满地嘟起，“你多说一个字能怎样啊？”

“别动。”谢亭坐上面一层台阶，手拿棉签，为她处理后颈上的伤口。

“疼吗？”谢亭看着那淋漓的伤口，眉头不由一皱。

周白缓缓将下巴埋进臂弯里：“不疼，习惯了，。”她咧开嘴笑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我没想到他会下那么重的手唉。”

她伸起自己绑满绷带的手，一脸惊喜：“我感觉自己很帅唉！”

“周白。”

他叫得她浑身一怔，转头看向他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经满眼泪水。

“怎么还笑得出来啊。”他轻轻地抱住周白，抽泣声一点一点地，“疼就哭啊，不要笑了。”

周白垂了垂眸，手推开谢亭的脑袋：“你的眼泪……进到我伤口里了……”

少年猛得一抬头，脸上满是惊慌：“对、对不起……”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悄咪咪地看着她，“是不是很痛？”

周白迟疑了一下，站起身，跑道他的身边坐下，然后慢慢地，躺在他的腿上。

“我哭一会。”

她这样小声地说着，然而却没有任何地哭闹，也没有眼泪放肆地溢出眼眶，只是睁着眼睛，喉咙发疼。

没有一点声音。

连一点点的哽咽都没有。

心里太过复杂，不知道为什么而哭，就是很想哭，但就是哭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下雨了。

周白睁开眼睛，雨点打在脸颊上，已经分不清雨和泪了。

“下雨了。”谢亭看着怀中的女孩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

“嗯。”她说，“今天周天，你家有人吗？”

谢亭摇了摇头。

周白坐起身来，耳边的碎发已经被打湿：“那好，去你家。”

谢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