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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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你家有点大哦。”周白进了门，毫无语气地赞叹了一声。

谢亭在玄关处换鞋，然后给周白拿了一双拖鞋，无情地揭开了她虚假的赞美：“你又不是没来过。”

周白飞快地穿上拖鞋，扑到沙发上躺下：“嗯，我就客套一下。”

谢亭从房间里拿出一件体恤和一条稍短的中裤，丢到周白身上：“去洗澡，身上湿的别躺沙发。”

他默了默，补充了一句：“新买的，没穿过。”

“哈？”周白一下子坐起来，嚷着，“我要穿你穿过的。”

谢亭耳根喂红，皱着眉打断了她的妄想：“不行，又不是小时候。”

“那现在也没多大啊，我十五，你十六……”周白愣了一下，表情逐渐微妙起来，“难道说……你已经破处了？”

然后她一脸OMG，贼兮兮地笑着。

最后，这个满脑奇妙世界的少女被主人家硬推进了卫生间。

“小心别碰到伤口。”他在门口喊了一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听到没有。

谢亭坐在沙发上，耳根子已经红得要滴血了，内心烦躁，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到厨房给自己灌了好几杯冷水才稍稍清醒一点，随后，他又回卧室逗着猫，但心情却仍不能平静下来。

“谢——亭。”

好么，该来的总会来。

谢亭走回客厅，少女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地毯上。

皮肤被水汽清洗得格外透白，脸上一双眼睛不知在看向哪里，显得有些迷茫。

她湿漉漉的长发贴在白颈上，青色的体恤穿在她身上是格外的宽大，优美的锁骨全部裸露在外，像裙子一样改过大腿，但膝盖以下的部分却都全露在外，又细又白的小腿，委屈地蜷缩在一起。

随意放在身侧的那双纤纤玉手上，沾满了青痕。

谢亭盯了一会，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周白“啊”了一下，回答道：“你那条裤子啊，大了点，套不上。”

谢亭看着她体恤下瘦小的身躯，叹了口气。

真的太瘦了。

但周白就是那么不拘小节的人，对着谢亭招了招手：“过来过来，给我吹头发。”

他依言拿了吹风机坐在她后面的沙发上，吹风机呼呼作响。

“谢亭。”

“嗯？”

周白拨了拨手指，问：“我们都长大了对吗。”

“怎么了？”

周白抱着自己的腿，将脸缩进膝盖里，有些不情愿：“所以，你就不能再抱着我睡觉了对吧。”

“……”

“肯定的啊。”

周白低沉地哀嚎着：“明明十岁还是可以躺在一起的啊啊。”

“周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们，已经长大了。”谢亭一字一顿地讲给她听。

“我早就意识到了。”小姑娘还不服气，“周白？谢亭，你都不叫我小白了。”

“你不叫就算了，还不让我像以前一样叫你。”

谢亭手一僵，简直无语：“你想怎么叫？”

“以前一样，亭亭，噗，多好听啊……嘶，烫。”周白小声嚎叫，手捂着头。

谢亭将手拿开，换了一个方向给她吹头发：“亭亭……算了，你高兴就好。”

周白哈哈笑起来，又是止不住的那种。

她笑着笑着，就成了干笑，毫无情绪的干笑。

“别笑了。”谢亭将吹风机放下，拿起梳子梳理她的头顶，“很好笑吗？”

周白的笑容僵下，慢慢地收回。

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表情木讷着，嘴角既比上扬也不下垂，眼里是一片死水，没有光亮。

这个样子虽然很吓人，但谢亭知道，这就是她原本的情绪，她的一切都已经写在她脸上了——

世界万物都与我无关。

她原本就是一个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

她永无表情，是因为做任何的情绪都会很累。

笑着会累，哭着也会累。

倒还不如不哭不笑，反正也不是必要。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