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唐郁嵩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懵懂的表情，瑞恩索性抛去接下来的步骤，直接说了结果：“马特里尔学院成立后，我就把那个东西扔给实验室的老师们去研究了！”

“懂了！”唐郁嵩终于跟上了思路，“你变成了大老板，开始带研究生了。”

瑞恩鼓掌表示赞同：“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可以push别人。”

如果是按照正常世界线速度发展，培育出高产的青霉菌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但好歹瑞恩早就背过生物课本，直接跳过了尝试和思考阶段，接下来的工作基本属于体力劳动，只要教给年纪大一点的学生，他们就能不断重复整个步骤，直到最后获得成果。

“在战场上，一部分死因是伤口感染造成的并发症，”瑞恩说，“如果有了抗生素，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会因为划破个小口子就突然嗝屁了。”

“但如果受了致命伤……”唐郁嵩忧心忡忡地说。瑞恩摆了摆手打断他：“不会的，不会出现那种事的？”唐郁嵩一惊，心想莫非瑞恩其实武功高强，只是一直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才会这么有自信。他正打算满怀期待地问一问，就听到瑞恩接着说：“我一向运气很好的！”

唐郁嵩咆哮道：“这可不是乐观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瑞恩还是笑嘻嘻的，打趣道：“又不是你亲自上战场，你紧张什么？”

“你都从我身边离开过一次了，”唐郁嵩脱口而出，“怎么能再来一次？”

瑞恩表情一变，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低下头踌躇了一瞬间，又抬起头来说：“那至少我也得亲自坐镇指挥才行。德拉诺尔在世的时候，教过我一些用兵的方法，虽然这些很浅显……但好歹我也是王储，学过整套军事理论的。”

唐郁嵩没说话，在心里默默地衡量着。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说：“好。但你可得明白，你死了，单靠伊薇和韦伯是撑不下去的。”

“真的吗我觉得伊薇比我强多了……”瑞恩碎碎念了一句，又摆出正经的表情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唐郁嵩担忧地看着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如此你已经能生产抗生素了，那岂不是可以给士兵都用上？前线的死亡率不就可以降低了？”

“不行，”瑞恩说，“我造不了那么多。现在我们只是获得了好的菌种，培养、纯化，这里的科技条件完全跟不上，能生产的抗生素非常有限。”

唐郁嵩愣了一下，试探地问：“那你打算……”

“只够给我自己在危机时刻用，”瑞恩说，“如果有余量，再考虑其他人。”

唐郁嵩一时没有说出话来。这不像瑞恩的决定，如果是以前的他，他会不经大脑一般把治疗的药品先让给别人。他现在突然背负了太多，系统‘争斗’的胜负，安塔卢达的命运，压在废纸堆里的真正的历史，所有的一切都系在他的身上。他本来没那么执着于活，现在偏偏和“活下去”捆在了一起。

唐郁嵩哽咽着说：“你……真的成长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了。”

瑞恩咧开嘴笑了，说：“你别把我想象得那么伟大，我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的。你记不记得艾斯特——哎呀这家伙现在还活着吗？算了先不想了——艾斯特提过说斗争胜利的一方，宿主和系统都可以选择进入更高位次的世界吗？”

“这我倒是记得，”唐郁嵩说，“但我可没兴趣离开自己的小窝……”

“但我有兴趣啊，”瑞恩笑意更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唐郁嵩头一次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大脑一时卡壳，就听见瑞恩半开玩笑地说：“网恋奔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