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说出不信奉天神的话。

堂堂夏主太子，在夏主每年都要祈福告天，妻女献舞。他身为太子，怎么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中蛊之语。

周景善笑了笑，没有解释夏渠的作用。他道：“东方九夷不过是仗着夏王宫就他一个成年皇子，无法无天罢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所欲为惯了。受不得别人抨击。” br />

“他想修夏渠，沿经列国，群臣反对他要问天。祭祀坛告天求出结果，苍天不肯，大凶之兆。我们的太子殿下就恼羞成怒，说出苍天不可信之的狗屁之话！”

周景善把喝完的小茶碗在指尖里打转，猛然倒扣在桌子上。嘲讽道：“东方九夷觉得这天下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拦着他做事。”

可蓁蓁觉得东方衍不是这样的人。

门口，东方芝端着新衣罗原本要送给蓁蓁。看见周景善，方觉得自己来的不合适，正要退开突然听到这一番话。

东方芝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前一段时间太子哥哥忙的不可开交。永寿宫出事，也只是匆匆派了白笑过过去。

东方芝这才明白，为何茵茵的三句谶言，会被朝臣如此解读。也终于知道了，百官为什么要借茵茵的口，指责太子不广开言路，独断专政。

自古水利善农，九夷哥哥想要做事，却被天意说是凶兆。难怪他要反天。

东方芝叹了口气离开，打算换个时间再来拜访蓁蓁。

刚转身，听见周景善对东方蓁道：“下月秋猎，表哥带你去。你给表哥跳花伞舞好不好？”他笑意隐隐，矜持又快活，嗓音低沉磁性。

东方蓁大惊失色：“周表哥，花伞舞是求偶舞。我，我怎么能给你跳呢。”

周景善笑着揶揄道：“怕什么。表哥又不会娶你，拉你当个挡箭牌罢了。你放心，不会耽误你跟齐琰的。”

周景善道：“蓁蓁一舞名动上京，表哥相信你只要一上场，绝无人敢来斗舞。”

蓁蓁不同意，“不行。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啊。别说上京，整个帝丘人人都知道，你周景善是二公主东方芝的未婚夫。我去给你跳花伞舞，你让我二姐的面子往哪搁？”

更何况，丽妃名声在前。如今人人都知道她和齐琰郎情妾意，中途她突然又对周景善跳花伞舞。

她，不想做第二个丽妃。

周景善道：“就当帮哥哥个忙也不行吗？”

东方蓁头痛道：“周表哥，你要是我亲哥。别说跳一支舞，跳十支舞我也愿意。表哥……太远了，不行。” br />

大夏男女都擅歌舞，每年春闱秋猎共襄盛举。

宗室里本来就有妹妹挡舞的传统。那时的花伞舞就不是求偶舞了，是斗舞会。别有一番风趣。

周景善见东方蓁拒绝的干脆，好笑又不意外。太子将她养的极好，这宫里敢堂堂正正说不的，一个太子，一个三公主。谁也不甘退缩。

东方芝看到周景善睛里写满喜欢和疼惜。然后又噙着笑，等蓁蓁再抬头时，他眼睛恢复温和。笑着道：“妹妹不愿意就罢了。”

东方蓁低着头。从周景善的高度垂视下去，她鹅脸童颜，精致美丽，发质极好。黑色绸缎一样的亮面柔顺。

在宗室子弟，黑芝麻金贵玉养，多都枯燥弯曲的丝发里。她更显皎皎如华。

周景善捞了把她的头发，啧啧道：“也不知是该夸丽妃把你生的好，还是太子把你养的好。”

周景善揉了揉她的头，见东方蓁一心只挂在东方律身上。东方律趴在箱子里翻找玩具。

周景善也看了一会儿，凝神道：“若他真不是夏主的儿子怎么办？”

“和我有什么关系。”

东方蓁抬头笑道：“至少我们是一个母亲。周表哥，你不懂有个血缘上的亲手足是什么感觉。”

“我确实不懂。”周景善笑了笑。

东方蓁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周景善的母亲生下他，没几天就去世了。“周表哥，对不起。”

“表哥就表哥，叫什么周表哥。”

周景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