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小东方律抱了一袋栗子跑过来，不等东方蓁说什么，就喂了蓁蓁一嘴剥好的栗子。

栗子表皮有点咸咸的，不知道他在手里捂了多久。

东方蓁已经两天没见到小律了，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在夏主身边好玩吗？”其实她是想问东方律这两天有没有受欺负，这两天有没有人给他脸色看。

宫里踩低捧高，东方律身世到底还未大白于天下。暗地里受了欺负也无处诉苦。

“没有哦。”小东方律紧紧搂着姐姐脖子，只让东方蓁抱了一下就滑下来了。怕把东方蓁累着。东方蓁从善如流牵住他的手。

两人回到帐篷，东方律才扬着小脸兴奋的告诉东方蓁：“太子哥哥一直派人有在照顾我。”

“每天晚上睡觉我帐篷都有两个小太监伺候给我压被角。九夷哥哥还派人告诉我，千万小心不要着凉。不然现在被送回夏王宫，宫里连个好大夫都没有。”

“还有个宫女姐姐天天给我揉脚通血。”

在夏主身边服侍不全是脸面。一站一天是常有的事。便是皇子皇女也少不了几个时辰。

蓁蓁小时候也受过这些罪，闻言把东方律的鞋脱了。裤腿撩起来，一边给他揉腿一边问这两日在夏主身边的细节。

东方律说这两天都是宛妃身边的宫女带他睡的。宛妃肚子大的好可怕，“她都不让我靠近她。”东方律剥着栗子道。

东方蓁扯唇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她皱起眉头，更计较东方律言语间对太子的濡目喜欢。前几日他提起太子还是生疏冷漠的，这才几天，已经满心都是东方衍了。

小东方律还抬头问：“姐姐，九夷哥哥去打猎会受伤吗？”

“怎么会。”

东方蓁笑着说：“他是太子，出行身边带着小三百的护卫。伤着谁都不可能伤到他的。”

从小父母照顾不周全的孩子都敏感，善于察言观色。小东方律敏锐的发现姐姐对太子的淡漠和虚情假意，纸糊一样关心。仔细回想，这竟不是第一次。

小东方律不解的问姐姐，“太子哥哥对我们这么好，姐姐为什么……”他咬着小拇指，没有把自己觉得厌恶的词用在姐姐身上。

小东方律低着头，嘟着嘴一脸不高兴道：“姐姐不是说，谁对我们好，我们就要对谁好吗。姐姐，为什么那么防备太子？”

“因为太子和别人不一样。”

东方蓁看着弟弟的心已经完全被太子收拢的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摸着弟弟耳朵，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描淡写道：“那些明面上对你不好的人，不过如此。我们知道了。避开防范就是。”

“……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吞噬掉你。”

东方蓁垂下黑翘羽睫，良久才道：“太子他目的不纯。”

小东方律不是不懂这些的孩子，但安静了一会儿。小小的反驳道：“可是我们身上也没什么可让太子图的了。他有什么好图的呢。”

“这就是姐姐最害怕的地方。”

东方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弟弟。东方律不是一般小孩子，他听得懂的。

东方蓁温热手软紧紧攥着东方律的，她道：“律儿，母妃第二次入冷宫，是太子的手笔。”

“上，上一次？”小东方律眼底露出茫然。上次丽妃进冷宫，他还没有出生。

东方蓁笑了笑，抱紧弟弟。

郦问丝三入冷宫，第一次是东方蓁尚未出生的时候。第二次是东方蓁差不多六岁的时候。第三次，就是这次。

那年，东方律还没出生。蓁蓁尚且还是个幼童。

东方蓁抱着弟弟讲：“……夏主力压群臣，要为冷宫的母亲建造道观，接母妃出来。事已成定局，太子无力改变。他一个人生闷气，把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见。”

“那时我刚被太子接去养，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虽然，那一年我几乎不曾见过他，他也不大理我不喜欢和我说话。可他养我养的诚心诚意，一日三餐，四季衣裳，比宛妃娘娘不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