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啊。”

这是多少岁时候的事啊？八岁？十岁？还是十二岁？

董山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升高中的时候，他是以全县第二名的身份进入二中的，那是县里最好的中学了。杨晴雪则在学习上似乎总不开窍，勉强挤进了二中，但学习让她苦不堪言。他们本来约好一起高考，报考同一所学校，但慢慢的，董山的成绩越来越好，杨晴雪的成绩越来越差，第一次高考的时候，杨晴雪毫无意外地落榜，董山却出人意料地落榜，董山的理由是，他上了考场特别紧张，平时会的题突然就不会了。

高考紧张是正常的事，老师和家长们都毫不怀疑他的说法。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故意答错题，故意落榜，因为他知道，杨晴雪是肯定考不上大学的，他要履行对她的承诺，和她一起上大学。

第一次复读，董山抽出大半时间来帮助杨晴雪学习，杨晴雪也很努力，但高考的时候，她还是不行，继续落榜。董山凭着精心计算，达到了专科的成绩，但他说服父母，还要继续复习一年，他说一定得考个本科才行。他的家境优越，父母对他也很疼爱，既然孩子愿意复读，让就由他去吧。

杨晴雪的父母却对她的继续复读产生了分歧。相对董家，杨家的境况要差许多，而且杨晴雪是个女孩子，父亲的意思是让她外出打工，早早就业。在父亲的眼里，女孩子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或许早早嫁人，或者打几工嫁人，总归最后都是嫁人。杨晴雪求着母亲，董山也在一旁帮着哀求。最后，杨晴雪的父亲才松口，但是约定，这是最后一次，再考不上就南下打工吧。

这次的复读让杨晴雪和董山更加努力，针对薄弱环节，下功夫死磕，他们那时住校，早上天不亮董山就拽着杨晴雪背单词，每天很晚他们才回宿舍睡觉。就是这样努力，吃了那么多苦，得，到了高考时，杨晴雪还是发挥失常，再次落榜。

董山通过了本科线，被东北的春城师院录取。为什么会被这所学院录取，因为董山和杨晴雪自小生活在云南昭通，那里从来没下过雪，他们那时的想法，要一起去东北看看大雪是怎么样，看一看长白山的天池是什么样，看一看吉林的雾凇是什么样。

而这一次，只能由董山一个人去体味了。他心里难受，但不能表现出来。她心里也很难受，但更不能表现出来。董山由父亲陪着从家里出发前一天，他们两个在杨晴雪家通往后山的那条小道上告别。

杨晴雪说：“山哥，你替我看看东北的雪吧，等你回来的时候，给我讲讲。”

董山知道杨晴雪不久也就要到深圳去打工，他把她搂在怀里，摸着她的长发，吻了吻：“你在外边要照顾好自己，等着我。”

青春是无价的，因为它的纯贞；青春又是残忍的，因为污浊的世界容不得纯贞的存在。

董山年前从杨家得知杨晴雪过年不回家，十三四才回家，过了十五又得走。董山在焦急的等待中，掰着手指计算着日子，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十天，大年十一开始，他每天往杨家跑一趟，一趟，两趟，三趟，等到第四趟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杨晴雪。

那时杨晴雪刚进门，行李还没放好，董山看着她，感觉有些恍忽。

杨晴雪以前都是梳着马尾辫，一身校服。如今她的头发烫成卷发，身着一条牛仔裤，套一双高筒黑色马靴，她脸上还涂了厚厚的眼影和口红。打眼一看，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

看着董山站在门口发呆，杨晴雪哎一声喊出声，然后过来给了董山一个大大的拥抱：“山哥，过年好啊！”

董山觉得，那个拥抱很热烈，却感觉不到温度。

杨晴雪把董山让进客厅，衣服也没换，就打开那个大大的行李箱，从里边拿出买给父母的礼物，一件一件往外掏，最后掏出一件毛衣，对董山说：“山哥，这是给你买的，我看了天气预报，东北到五月份还下雪呢，你还能穿好几个月。”

董山接过去，感觉到一股温